听对方自报家门,看来不错,但她现在也是宋太宰华父督之妻了,到底心向的是哪一边,还不好判断。
“孺人家君知之否?”
那贵妇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执事远道而来,不巧天降霖雨,衣衫既湿也。请为君拭之。”
巢氏从袖间抽出一块丝绢,向前迈出一小步。
身后孟姜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蹭蹭地散着热量。
诸儿当即退开一步。
这合礼吗?
这不合礼。
“孺人此举,恐非相宜也。”
尽可能将声音压低出生硬的感觉。
“妾愚鲁无知,失礼冒犯君子,敬请见谅,”
巢氏尴尬地赔了个笑脸,招呼道,“请。”
诸儿抖抖衣袖,跟着巢氏向厅堂而去。
巢氏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叠好的素巾,这回是规规矩矩地双手奉上。
“执事请用。”
“谢孺人。”
诸儿行礼道谢,转身将素巾递给孟姜。
“快把头和衣裳擦干吧,小心着凉。”
两面相对,孟姜看起来像是在憋笑,摆摆手,道“兄长,孺人美意,何不收下?”
诸儿犹豫了一下,收了回去。
巢氏结合传闻,大概也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又转身取了另一块干巾,奉给孟姜。
诸儿于是自顾自地将身上的雨水擦干,一旁刚才引路的仆人将用过的两块巾帕接过,退了下去。
隔着矮几坐下来,诸儿稍稍环视,找到一道收起的珠帘,便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将珠帘展开,隔在中间。
继而坐定,诸儿再一次问道“孺人在此邀我相见,家君知之否?”
“知之也。”
这次终于是正面回答了。
提问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若是巢氏答道“不知”
,举止却又有异,或可说明此乃华督之计,而如这般作答,则什么也判别不出来。
“如此,华父岂能轻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