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十字就可以概括。不问家族事,才华自天成。十六岁出去读书,普林斯顿的物理哲学双专业,二十岁考到法学院读J。D,毕业以后没当律师,去了咨询公司,晃荡好几年,被温成清揪回去管酒店的时候,温别都三岁了,结婚都是旅行结婚。在申栖然还是温栖然的时候,她坐镇K。T那几年,公司打了几场凶险的翻身仗,年报却节节攀升。她什么都强,看人的眼光却一般。分居多年,离婚官司黏黏糊糊打了三年,对方拖着不肯离,在最后一次谈完后,回程的路上遇了车祸。一躺几年。
听说也不是一直昏迷,可情况总不见好转。现在这么一听,声音是一点都不见虚弱。
只是温别没跟她提过只言片语,谢小延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觉得比见到温别外公还要紧张几百倍。
“您好,我在。”
谢小延捂住手机,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放到耳朵边,郑重道:“我是谢小延。”
“噢。”
那边淡淡道:“那我没打错。请问你现在在哪?”
谢小延老老实实答:“旧金山。”
“我知道,我是说你在哪个家里?PacificHeights?还是RussianHill?”
对方说话慢条斯理的,声线淡冷,听的谢小延不自觉地挺直了背,紧张的要命。
“我……”
她卡壳了几秒,无助地望了望天花板,调动所有脑细胞仔细想了下,温别或者司机郑叔有没有提过,结果只是徒劳。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这里的后院种了很多树。”
谢小延走到窗边,探头往下看了看,头皮倏然炸了。
这个位置——!?
不知道他那两个朋友在这待了多久,都看到了些什么,不过现在乌漆麻黑一片,应该……注意不到吧?
谢小延侥幸地想。
“哎。”
申栖然那边却极轻地叹了口气。
谢小延听得心头一跳,紧张地抓过一把椅子坐下。
“就是想你几个问题,放松点。”
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申栖然的语气也柔和了两分。
“你申根签开始办了吗?”
“嗯,在办。”
谢小延低声道。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温别跟她说这件事时的场景。
背后靠的树干表皮粗糙冰凉,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廓,她望着温别那双眼睛,差点错过他说的话。
“他说您在瑞士休养,所以等签证下来我们会过去。”
“嗯,行。”
申栖然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慢悠悠道:“那就到时候见了,谢小姐。”
谢小延有点局促地揪着发尾:“不……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小延就行。”
“好,小延。等你来了,我们再细聊。”
申栖然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机拿到耳边:“对了,听他说,你也是写东西的?在什么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