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庇?我得了王府近二十年的荫庇了,还是此番势弱;读了那么多年书倒不如一个一身腱子肉的武夫!那样我现在还说不定靠着蛮劲将大哥制住,若是可以,我早该狠狠的揍你一顿!”
收回长剑,华容琅近乎身形不稳,即便如此还是努力着挺直了腰板:“大哥不必解释,你我都是自私之人!而且我今日本就打算同大哥讲清楚,我要离了这家去。但总有一日,你也会同我一般,追悔莫及……”
拱门之外,华容琅俯首作揖:“最后说一句,大哥若是不信我,也该信了苏清澜;如今苏家女躲藏在玉泉寺中五年,但是已经被我寻到了,大哥若是想去问,就尽快去问……容琅就此别过……”
看着华容琅踏步离去,华容瑨面色万分不好看。
纵使心间再不相信容琅说的话,可苏清澜的名字还是突然在耳边发出喧嚣的声动;孙神医已经收拾东西早就离开了平南王府,五年前的事他就像盲人抓瞎一般什么都查不到。
现在容琅告诉他已经寻见了苏清澜……
华容瑨心间起伏万千,又是想起二弟多言。
怎么会是华容舟给他献的血,华容舟自小就是娇气怕疼的性子,若是受了三秋碎的毒如何能一声不吭的五年不做声。
思来想去,华容瑨的脑壳想的生疼。
苏家人。
玉泉寺的苏清澜……
华容瑨立刻唤来小厮吩咐准备车马,明日一早就要去京郊大营那边的玉泉寺。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我扛不住了……日三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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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晋江首发(48)
揽梦一帘,可梦中多是赤血渲染的苏府石砖。
玉泉寺中,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正在缓缓地敲着木鱼,昨夜又是没有睡好,眼下浓浓的一层污黑。
这个时候天色还早,刚刚日头透过云雾穿透而来。
小间外头已经有人守着了。
屋里的人出不去,每日的用食都是由屋外的人送入禅房之中。
玉泉寺里待了五年,苏清澜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企料华家的人又是第二次找上了门。
来人不再是华容瑨,可所做之事更是让苏清澜畏惧胆怯。
华容琅将她拘在玉泉寺中,一步不得离,还告诉她今日有贵客前来,问什么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心咒》又是念了一遍,苏清澜还是压不下心头绵延的担心和畏惧。
终于。
有人推门而入,可那人的那张脸让她万分的熟悉,哪怕五年不见,都夜夜入梦来,刀刀伤她家人。
苏清澜诚惶诚恐,这会儿哪怕在心头念叨过数十遍《清心咒》,都还散不去心间的畏惧。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五年前苏家被华容瑨血洗的场景至今都夜夜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
弯刀沁血,面如修罗,这华容瑨竟然比地府的鬼怪还要可怕些。
五年不见,眼前男人已经没了最初见的傻憨,面如刀刻,眼中也不再是多情,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眼中更是爱意全无……
华家的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可怕。
苏清澜当即是低下头去,不敢抬眼。
再见苏清澜,饶是她依旧姿容不减,华容瑨心中依旧波澜不兴:“本王有事情问你!”
苏清澜战战兢兢的往后跪坐一番,华容瑨身上还是带着秋日的寒意,褐色衣衫之上还凝聚着早晨的汗雾:“王爷请言……”
再度开口,二人并无半分熟稔可言,两家隔着血海深仇,莫不是华容瑨此番只能想苏清澜问话,这二人绝对不会再有机会可以相见。
“五年前的那一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泄密一事同华容舟可有关系?”
开门见山,华容瑨鹰眼死死的盯着苏清澜,只是那眼中再无爱意,仅剩的都是五年来沉淀而下的愤恨。
“五年前……王爷不都是知晓了吗……我不愿同你私奔,我大哥出手伤了你,至于泄密的……是不是容舟,我的确不知道?”
苏清澜脑海中浮现五年前华容舟的模样,心头独独的愧疚涌上来:“但猜想而来,泄密肯定不会是容舟……五年来,想必她过得也不好吧,三秋碎的毒可是没多少人敢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