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委员提出了好几套方案,由石韬确认过后,七班最后定下的节目是杯子舞,石韬的意思是,要全班同学都参与。那段时间,每天晚自习开始前十分钟,七班就会传出拍杯子的声音,数学老师老田有一回走进来,被唬得一愣:“孩儿们,你们这是丐帮聚会,集体敲碗讨饭呐?”
元旦夹在月考和期末考试中间,跟两头都挨得很近,在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中,大家一边排练一边争分夺秒地学习。月考结束后,童佳葵才找了个空地,组织开始了第一次全员练习。
全班人围成一个圈,章烬右边是程旷,左边是陈锐。章烬兜里揣着糖,音乐响起,陈锐把杯子推给章烬时,眼睛一斜,蓦地瞥见炮哥儿把一颗糖罩在了杯子底下,往程旷那边推了。
陈锐懵了一阵,恍惚间觉得他辉哥说得没错,他们仨真要跟学霸拜把子了。他把这件事告诉曹辉和胡淼时,胡淼讥讽地冷笑了一声。
当时陈锐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哦,准确地说是他们仨,会跟炮哥儿撕破脸。
这一年的冬天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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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1551
迟来的晚安
第24章“月黑风高的,还能干什么?”
西北风一吹,时间呼啦啦流逝。
元旦前一天,石韬腾出一节化学课拿给大家布置教室,气球和彩带一挂上去,节日喜庆的气氛就出来了,大家更没心思上课了,直到第二节谭敏拎着扩音器进教室,还有人在哼哧哼哧地打气球。
上课之前,好些人巴巴地盼着谭敏会被班上的新年气氛打动,入乡随俗地大赦天下,最好能睁只眼闭只眼,抽背笔记、听写什么的都免了。谁知谭敏油盐不进,一进来就点了四个人到黑板上听写单词。
罗凯不幸跟她对上了眼,杵在讲台上对着偌大的黑板,满心满眼的“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抄又没得抄,写又不会写,感觉自己无比弱小可怜又无助。听写结束时,他苦哈哈地回到座位上,正好看见章烬笑吟吟地把听写本传给程旷。那笑容十分晃眼,仿佛镶了一口大金牙似的,凯娘娘心酸得几欲落泪——同人不同命啊,炮哥儿到底是捧着“聚宝盆”
的男人。
把底下一众猴儿精们躁动的心都镇压下去以后,谭敏一反常态,没让听写不及格的同志罚抄,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扩音器。这玩意儿一亮相,大家立刻明白了谭敏的用意,齐刷刷地鼓起掌来。
罗凯屁股才刚挨着凳子,见状惊得立马弹了起来,谭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凯凯别着急啊,待会儿让你第一个上。”
凯娘娘蔫成了一颗霜打的茄子,生无可恋地打开了歌单。
谭敏新账旧账一起算,除了听写不及格的,之前英语学习报没写名字的、没交的同志也获得了表演机会,于是英语课直接变成了音乐课。
连谭敏都网开一面,七班的猴儿精们神经立马松弛下来了,下一节物理课,白老师一进教室,就被埋伏在门边的男同学堵住了。
当时校园里流行一种叫“阿鲁巴”
的游戏,几个男生把白老师架起来,往走廊的柱子上撞,一伙人闹哄哄地围上去看热闹。白老师哭笑不得,好容易捱到“刑满释放”
,恢复了自由身之后,站在讲台上用手指了一圈:“你你你……你们几个可恶的嘴脸我都记住了!今天晚上不对你们石老师下手,我不会放过你们!”
这种兴奋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按照四中的传统,晚自习取消,各个班级自己搞活动。下午的课结束之后,教室里的座位被摆成了环形,中间空出一大片位置作为舞台。文艺委员租了音箱和话筒,罗凯帮着童佳葵拎了几袋零食和饮料分发给全班同学。
晚自习铃声响起时,“啪”
一声,有人把教室的顶灯全部关了,旋转灯一开,立马有了迪厅的味道。
章烬对表演没什么兴趣,一直靠着墙玩手机,玩腻了就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看身边的学霸刷题——因为挪了位置,章烬从程旷的后座变成了挨在一块儿的邻桌。
程旷低着头,睫毛的阴影遮住了眼睛,教室里光线昏暗,偶尔有几束彩光轻轻扫过来,朦胧之间,侧脸显得专注而柔和。章烬就那样漫不经心地看着,不知不觉就看了挺久了,回过神来时还觉得意犹未尽。
班里的同学正在玩数字炸弹,曹辉觉得他炮哥儿这样响当当的人物,不出场是万万不能的,正打算喊章烬,谁知视线一挪,发现光线幽暗的角落里,章烬居然正在跟学霸咬耳朵!
曹辉愣了一下,当机立断,直接跳过了章烬,叫了别人。喊完他下意识地往身边瞄了一眼,忽地对上了胡淼的视线。虽然胡淼很快就把目光收回去了,但曹辉敏锐地察觉到,那转瞬即逝的一眼,杂糅着诸多不解、不甘,甚至还有森森然的仇恨。
曹辉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个凉飕飕的念头:唉,这小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他再往炮哥儿的方向看的时候,发现章烬的座位空了。
不但章烬的座位是空的,他旁边学霸的座位也是空的。
“能帮我捡一下吗?”
后排的姑娘探出身子,指了指桌子底下的可乐罐,曹辉应了一声,刚要伸手去捡,只听见“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