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听此,身体已经石化。
她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正这样想着,却看那姑娘收敛了笑意,扭头向自己,扬声道:“喂!路边儿挡道那个,太子殿下叫你进去!”
苏霁惶恐不安地看向她,只见她面色如常,倒没有惊异之色,苏霁心里咚咚直跳,随她进了东宫。
正厅内,太子端坐在上首,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待苏霁到了正堂,才抬眼看了一眼,问:“什么事?”
“太子殿下,苏霁来给您拜个早年。”
苏霁正准备从怀中拿出什么,“这是给殿下的新年贺礼。”
“本宫不收年礼。”
太子又道。
苏霁刚想说什么,那姑娘却咄咄逼人地道:“太子殿下的话,你是听不见怎么?还不快退下!”
“太子殿下不收礼是为了防止底下人结党营私、蝇营狗苟;是以身作则,防止太平年岁滋生骄奢淫逸。”
苏霁忍着害怕劲儿,继续道,“可民女送的东西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也不值什么钱,太子殿下放心。”
苏霁迅速掏出药膏——再不快点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去太医院,偶然听闻太子殿下一年前不慎跌了一跤,伤了左臂。民女便做了这膏药,方子是民女自己调的。”
苏霁道。
在古代用手法复位接的患部,肯定是没有现代手术対得严丝合缝。何况这儿的冬天又那么冷,按照医学常识来说,新伤不足一年的太子或多或少都该感到不适。
苏霁打点上下,才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研究了几个晌午,快马加鞭地将这膏药赶制出来,这才巴巴地在年前送来。
“收下吧。”
太子一个眼神示意,那女子便不敢再出声言语,只郁郁地看向苏霁,接过了苏霁手中的膏药。
“其实民女还有一件事,只是……”
苏霁左右环视,看了几眼周围的太监宫女。
“你们都退下罢。”
太子听此,道。
宫女太监应声称是,便各自退下了,只剩下那姑娘站在那。
“冰壶,你也下去吧。”
太子道。
冰壶?这名字不是现代奥林匹克中的某种运动嘛,CCTV5经常转播的那种。
苏霁努力忍住笑意,嘴角却不由得微微上扬。看着冰壶姑娘一脸愤恨的样子,苏霁转过身来,背对着太子,伸出舌头对着冰壶姑娘略略略。
冰壶姑娘气不打一处来,一瞧堂前的太子,也不好发作,只瞪了苏霁一眼便走了。
苏霁立马转回身来,一脸乖巧地看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新年快乐啊!”
“这里没有旁人,直说便是。”
太子搁下笔,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
苏霁干笑一声——古人不是讲究含蓄吗?她本想寒暄一下,趁机不着痕迹地试探一番。可太子问得这么直接,她该说什么呢?
苏霁斯思索了一阵,正欲开口,却见太子那却先出了声:“听闻杀手堂最近倒不大安生,本就江河日下,现在里头又分了两派打起来,你说有趣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