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下,太子看向苏霁双唇,只觉得像是点心中间印着的红点,诱人极了。太子只觉口干舌燥,喉结上下翻动了下。
“也就是说,先皇后一直到产后三年都是康健的,却在第四年去世了,这难道不离奇么?”
苏霁道,“我清晰记得,那几年也没什么大的瘟疫、疾病,您不觉得可疑吗?”
太子大惊失色,迟疑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皇后她……”
旋即摇了摇头,定定地看向苏霁,道,“不可能的,若是有问题,早便查了。”
苏霁摊了摊手,道:“皇后之死,一定是有问题的。”
太子反问:“为何?”
因为她接的任务就是【皇后之死】,如果调查结果是皇后自然死亡,那这个剧本也太不走寻常路了罢!
苏霁叹气,道:“这是作为医者的直觉。”
太子皱眉,道:“皇后是大成的皇后,是滑国的公主,论权势,没有其他宫妃能与之比拟,更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死于非命。你莫要纠结了,这事是绝不可能的。”
“滑国公主?”
苏霁听到这里,不由得一问,“滑国是哪里?为何我从未听说它与成国有何往来?”
“滑国原在南方川蜀之地,数十年前,是同成国般强盛的国家,只是十年前,父皇率兵南下,攻入了滑国的都城。滑国国灭,只保留了宗祠。”
太子道,“不过皇后未死时,滑国依附天险,关隘无人可破,是极为强盛的。彼时,没有人敢谋害滑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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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谁人也不知。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当时侍奉的宫人大都老去。”
苏霁仔细分析了一阵,道,“再寻当年知情人,也不好找了。”
宫女二十五就出宫婚配,太监在福寿寺她也没寻到什么知情的,而女官更是如流水,早不知道换了多少遭。或许皇上、太后知情,但是她问这种禁忌问题,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苏霁想来想去,竟只有郑妃与刘妃,在波澜诡谲的宫中被拘禁了二十几年,或许她们知道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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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苏霁便将脉案记录放在了东宫,第二日便回到了司药局。她不在这几天,宫中倒发生了许多事情。
“苏姐姐,你还不知道罢?”
杏儿向她介绍着宫里最新情形,“你走前,宫里还是赵贵人一枝独秀;而现在,可是三足鼎立之势。”
“三足鼎立?”
苏霁问,“赵贵人一足,萧贵妃一足,还有哪只足?”
“姐姐猜测得不错,萧贵妃果真复了宠。”
杏儿道,“而另一个新晋得宠的,是张贵人。”
苏霁瞧着杏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那张贵人极有可能是张玄晴。
“就是那个父亲是茅山掌门,替皇上处理了荧惑守心之事的那个。”
杏儿道,“前几日姐姐不还同她说笑么?原先便瞧她面善得紧,现在她发达了,倒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