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养……他才是最没涵养的那一个。
孟观潮自嘲地牵了牵唇,审视她片刻,“松嘴。”
“……?”
她用了点儿时间才会意,咬住下唇的牙齿松开来,随后,觉出了疼,也愈发地六神无主。
他不耐烦地吁出一口气,“你恨我?”
很多时候,畏惧与恨意并存。
“什么?”
徐幼微惊讶,抬眼望他。
他搭在靠背上的右手吃力地抬了抬,又放下,忽而轻轻一笑。
那笑容凭谁看到,也得承认过于赏心悦目。可在这当口,前脚发脾气、后脚发笑,只让徐幼微瘆的慌,而比起这些,她更觉困惑、委屈的是:“我怎么可能恨你?”
“那你是在唱哪一出?”
孟观潮问,“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兔子看着狼。”
“……”
徐幼微低下头,又不自觉地咬住了唇。这是她无法解释清楚的事。前生一幕幕在脑海闪过,心酸难忍。
“过来。”
孟观潮命令她。
她走到他面前。
孟观潮探手捏开她牙关,松手后道,“总咬自己是什么毛病?”
之前留下的牙印都还没褪,就又往死里咬上了,“再咬就给你上嚼子。”
“……”
只是担心她会疼吧?她笑了,噙着喜悦与无奈。
随着她笑靥清浅的绽放,孟观潮那点儿火气就没了影踪,“坏习惯。要戒掉。”
徐幼微弱弱地辩解:“刚添的,以前没这习惯。”
这是真的。
“……我吓得你,对不住了。”
徐幼微没敢再咬嘴唇,心里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辩解什么呢?这是再一次提醒他,自己畏惧到了什么地步。恼恨之余,却是急中生智,讷讷道:“从我醒转第二日,你就懒得理我了。”
“是你先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她底气不足地跟他说车轱辘话:“你先不理我的……”
孟观潮气乐了。
徐幼微恨不得孟文晖凭空消失,但在此刻,倒不介意拿他被罚的事做借口:“……亲朋来看望的时候,少不得提起,有人顺带着提了提挨五十军棍是怎样一副惨相……”
孟观潮磨着牙问:“谁那么缺心眼儿?”
怎么能跟她说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