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没说话,汪野心慌,破口大骂:“你要是敢动老子一根汗毛,我让你——!”
他话还没说完,小腹猛地挨下一记重拳,对面的人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汪野被打得整个身体重重顶上墙壁,要不是身后有墙,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被人一拳打飞出去。
后脑勺缝过针的伤口撕裂开,渗出血来。
下腹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汪野疼得弯腰,面前的人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紧跟着朝他小腹相同的位置又是两拳。
汪野全身都快痉挛,直到男人松开他的衣领,汪野顿时像滩烂泥一般,身体被人抽走了骨头,跪趴在地上,鸭舌帽下的脸涨得通红,满是冷汗。
小腹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汪野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砚清长腿弯曲,半蹲下来,视线与面前瘫靠着墙壁的男人平齐。
即使有鸭舌帽挡着,也掩饰不了汪野恐惧颤抖的身体。
陆砚清眉眼沉沉地看着眼前被恐吓住的人,挑起汪野的右手,漆黑的眼底翻滚着戾气,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
“你再敢骚扰她,就不止现在这么简单。”
汪野的心一跳,男人的手不断用力,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轻而易举拧断他的手腕。
汪野疼得叫出声,陆砚清才松开他右手,不慌不忙地起身,离开。
确定面前的男人已经离开,王野再次抬头,愤然摘了扣在脑袋上的鸭舌帽摔在地上,周身的疼痛让他指尖都在颤抖。
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但他猜得出,肯定跟孟婉烟身边的那个保镖有关系。
婉烟正在片场低头看剧本,面前忽然多出一瓶矿泉水,盖子已经帮她拧开,拿着水瓶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她目光一顿,抬眸看着消失许久的男人。
“你刚才去哪了?”
陆砚清:“去了趟洗手间。”
婉烟接过他递来的水,倒也没多想,低低“哦”
了声。
重新开拍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婉烟听人说汪野出了点状况,所以一直拖到很晚。
婉烟揉了揉眉心,要是汪野再不配合,说不定她会拿道具扎下去。
傍晚时分,失踪许久的汪野才姗姗来迟,他的脸色惨白,眉眼间隐隐压着一股怒气。
汪野的目光看向婉烟身后的男人,牙关紧咬,心有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陆砚清则戴着一副墨镜,瘦削的薄唇微压,气场强大。
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汪野身上散发着的低气压。
婉烟压根没当回事,两人慢慢入戏,场务再次喊了“action”
。
这一次的拍摄出奇的顺利,让婉烟没想到的是,汪野这一次像变了个人似的,两人亲密接触时,他也只是虚握着她的手,没有碰她,先前的嚣张态度荡然无存。
下午的戏顺利结束,婉烟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陆砚清自然而然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低低道:“我带你去吃晚饭,要不要?”
婉烟看他一眼,倒也没拒绝。
-
《长风渡》的拍摄地点在A市,也是陆砚清以前上军校的地方。
时隔这么多年过去,婉烟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似乎未曾变过。
两人到的那家小餐馆,就在陆砚清的学校附近。
下车后,婉烟目光微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问:“为什么带我来这?”
陆砚清垂眸,“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的糯米丸子吗?”
婉烟一时间无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陆砚清条件反射似乎想要牵她,看到婉烟严严实实的装扮,他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