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最初葛霖几乎是风帆来一次,他摔一次,还经常趴在了风帆上,狼狈不堪地滚,如果没有气流托一把,他可能会脸朝地摔。
又一次顺利躲开风帆后,葛霖扶住桅杆,仰头上望。
跟他脚下类似的圆木横梁还有五根,从高到低排布着,越往上直径越小,按照伊罗卡的说法,什么时候葛霖能徒手爬到桅杆最高处,船在风浪里前行,他不用绳子也不会摔下来,就算合格了。
——这难度真的只是合格吗?
战神的标准大概跟普通人不一样。
渐渐的,他的双腿因为疲惫变得沉重,拽住绳索的手臂疼痛,汗落如雨,眼前一阵发黑。这时风帆又迎面冲来,葛霖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他后退一步,借助绳索的力量往前一荡,快要落地时松手抱头一个翻滚,成功落在了甲板上。
葛霖索性没有起来,躺在原地喘气。
随后,一道影子遮住了照在葛霖脸上的阳光。
“练得这么拼命,是因为……看到了弗洛亚娜岛上的事,心中害怕?”
这话听得葛霖眼皮一抽。
伊罗卡以为这个异族人会露出愤怒的表情,或者沉默不答时,葛霖痛快地承认了。
“是啊,害怕。”
战神有些意外地看着葛霖。
葛霖揉着肩膀说:“情况比我们最初想得要严重,不是吗?”
既然伊罗卡主动提到了风族覆灭的事,葛霖也不再回避这个问题了,他坐起身,神情严肃地说:“我想知道一件事,也许你愿意告诉我。”
“你说说看。”
“你有多少仇敌?”
葛霖做出要去船舱拿东西的姿势,试探着问,“需要我用笔挨个记下来吗?”
伊罗卡被这个举动取悦了,眼底出现了明显的笑意,他点头说:“非常多,把你随身带的那本学语言的册子空白处都写满,还有多余。”
葛霖脸色发白。
“不过,你不需要为此担心。”
伊罗卡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因为他们都死了。”
“你确定?”
葛霖下意识地反问。
伊罗卡并没有因为葛霖的质疑感到恼怒,他走到桅杆旁边,一边调整风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跟别人结仇,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
就算当时有漏网之鱼,时间也帮他把人干掉了。
葛霖有些窘迫,为了掩饰尴尬,他摸着鼻子问:“那些神呢?我的意思是……传说千年之前,众神混战,你是最后的胜利者,还有一个什么众神之王的名号,难道那些神没有因为失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吗?”
伊罗卡转头望向海面,仿佛在回忆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说:“他们跟我不同,不管是法师,还是武者,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使用魔法。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魔力,吟唱魔法时,不仅是调用四周的魔力,同时身体里的魔力也会有所感应……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葛霖点头。
虽然他没见过魔法师,但是地球上的西幻小说一点也不少啊!
想要成为魔法师的小孩,把手按在检测资质的水晶球上,球体亮起什么颜色的光,就证明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元素天赋。比如土系是黄色,水系是蓝色,火系是红色等等。成为法师后,还要继续努力修炼,增加自己的魔力,跟人比拼法术就是拼自己有多少法力,人人都是魔法元素储藏罐。
“用魔法的同时会消耗身体里的魔力,照理说,应该可以事后补充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有魔力,很多人拼死战斗时,身体内的魔力大幅度减弱甚至枯竭,这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所以在西莱大陆,药剂师非常受欢迎,越是强者,越需要调养身体,强者一般有专属的药剂师,或者干脆自己就有制作药剂的本领。”
“但你不用?”
葛霖听出了重点。
伊罗卡笑了笑:“是的,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