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不动声色的走近,刺参搁到案头,贞白握在手中的画纸入目,是他作的那支寒梅图,一半朱砂印到某人腰背上,纸里的梅色便已黯淡到失色。
一时间,好像所有的艳色都集于到贞白身上,他真的情难自禁,却按捺住:“坐下尝尝吧,闻着挺鲜。”
“你呢?”
贞白瞧着一只碗问他。
“我没觉得饿。”
反倒是方才折腾出过一身汗,有些想沐浴,遂问:“你想不想……”
话刚开了个头,贞白准备握瓷勺的手就顿在半空。
李怀信盯着她的动作,舌头也顿了一顿:“……沐浴。”
她误会了,实在是这句想不想,成了方才事发的诱因。
瓷勺在碗里搅动一圈,贞白知道他爱洁,但总不好让外人知道这层关系,垂眸应:“方便么?”
刚才已经招呼小圆子几个睡了,他说:“后山有个池子,”
贞白昨日也去过,但是总不能邀人共浴吧?多少有点难以启齿,倘若要分开洗的话,李怀信宁愿不出这屋子:“算了,等明日再洗吧。”
清楚对方的性子善变,贞白都由他。
打消了沐浴的念头,李怀信状似无意的一瞥,伸手将二师叔那块墨玉捞过来,在手里翻转着看了又看,然后挑剔:“这块玉的质地实在不怎么样,色泽也暗沉,我二师叔拿它送人,也不嫌寒酸。”
贞白不懂玉,但却知道了这块玉的分量,岂止贵重,又怎会寒酸?
“你一直戴在身上,应该很珍视吧?”
李怀信笑容和煦,却处心积虑:“只可惜,它寓意不同,算是我太行的信物,不应该随便赠给外人,可想我这位二师叔的为人处世,多没有分寸,我师父的意思呢。”
鬼才有师父的意思,李怀信睁眼说瞎话:“让我来当个说客,希望你能将这块玉佩,物归太行,以免将来,横生枝节。”
贞白听他言之有理,并未怀疑,颔首:“这块玉佩,本来也是他当年寄放在我这儿。”
也就三言两语的功夫,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且毫无留恋的样子完全取悦了李怀信,趁机,他掏出一块白玉扣,推给贞白:“就当一物换一物,我也不至于让你吃亏。”
“不必……”
“既然我给了,”
李怀信不容她拒绝,袖子里藏着另一块,没拿出来,“你尽管收下便是。”
贞白看他一眼,没执意推辞。
一碗刺参下肚,不知不觉就磋磨到了深夜,贞白不便久留,起身准备回厢房。
然而,一场云雨让李怀信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俩是要同塌而眠的,因此特意含梅,唇齿留香,却不料……
李怀信万万没想到,这女冠吃干抹净了就想抬屁股走人,当真只为得到他的身子啊?
亏他还这么卖力!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气死他也!
作者有话要说:
贞白,一个没有感情的馋身子机器。
第107章
李怀信没有睡到晌午,起了个大早,伺候洗漱的人则换了一个。
“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