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与公公置气,我……”
王月婉柔柔的对夜战道。
“月婉。”
夜战打断王月婉的话,郑重的对她道“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当初岳父大人为国捐躯,散尽家财,他将你托付给我时,我便向天誓,我夜战决不负你,你当信我。”
王月婉看了夜战半响,眼泪从脸上流过,她坚定的点头。春日里桃花纷飞,她多希望这一生就如此走过。
“混账!这便是你说的好男儿?为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莫宗柯砸乱了书房的花瓶,气急败坏的看着莫雅心。莫雅心跪在地上暗自垂泪。
“好啊,这夜战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莫宗柯沉沉的说。
莫雅心闻言,猛的抬起头“父亲,你要干什么?”
莫宗柯看着眼前这个庶女,没有丝毫感情的道“当然是……斩草除根!”
莫雅心跌坐在地。
接到圣旨后,夜天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瞪着王月婉,直骂“祸害”
,顺带连夜倾城也被骂为“祸胎”
。夜战想上前理论几句,但王月婉含泪制止了。
就在早朝时,宰相莫宗柯上奏奏请夜战率五万大军前往湟源之地镇守与阙国相邻的边界。但阙国国力强盛,与南朝边境冲突不断。一直镇守边界之处的大将多死伤严重,短短十年便换了五位大将。
夜战此去,凶多吉少。
明明觉得夜战前途无量的夜天只觉得夜家就此衰败。夜战是夜天唯一的儿子,也是夜家唯一的血脉,若夜战有个好歹,夜家便是断了根。沈丘娘也在一旁暗哭,但皇命难为,谁也不能抗旨。
夜倾城随王月婉和夜战一同回到院子里,途中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悲伤的情绪却一直弥漫在三人之中。
“爹爹。”
夜倾城被夜战抱在怀里,她紧紧抱住夜战的脖子“你真的要去边关吗?那我和娘亲怎么办?你不要倾城和娘亲了吗?”
夜战闻言,眼里闪过心痛,强笑安慰“倾城乖,你不是喜欢大英雄吗?爹爹此去是为保家卫国,是大英雄,倾城不想让爹爹成为大英雄吗?”
夜倾城皱了皱眉头,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皱成一团,低声道“可我更想要和爹爹在一起。”
“倾城。”
王月婉悄悄抹去眼泪,对女儿道“你爹爹是去保护我们,是男子汉,待他回来,我们一起去迎接他好不好。”
夜倾城见娘亲也这么说了,只能勉强答应“好吧,那爹爹要快些回来。”
“好,爹爹答应你,待爹爹回来,定给你带湟源之地最漂亮的绸缎,给你和你娘亲做一身漂亮裙子好不好?”
夜战只能哄她。
“好。”
夜倾城终于高兴的笑了。
王月婉见女儿终于释然,便连忙叫丫鬟带她去休息。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弯月挂在枝头,雀鸟鸣声渐渐消失。春花收了蕊,院里了然无声。
王月婉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欲深爱一辈子的男人,她轻轻的笑了,像春天里湖畔上刚开的小花,小巧美丽。
“夫君明日便走,妾身已备小酒小菜,为夫君送行。”
夜战点头,却带着太多的无奈。
一杯辣酒入喉,只见王月婉再为他倒上一杯。眉眼含笑。
许是心情烦闷,夜战一杯杯将酒喝下,他迷迷糊糊的看着王月婉,痴痴的说“是夫没本事,如今此去,却不知何时再归,苦了我妻女。若夫能强一点,再强一点,又何必如此。
月婉,夫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身在官家,不能与你抛开世俗。于情,家中父母尚在,必要报养育之恩。于理,既为国之将军,自当保家卫国。唯独负了你与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