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将手插进那头黑色的卷里,烦躁的抓着根。
“他待我不薄,我真的不忍心。”
男子明白女子的心意,便静静的坐在对面,给女子冷静的空间。
过了好久,女子长呼一口气,将面前那还有半杯高的水仰头饮进,努力的去缓解自己的呼气。
“封景的事,我去想办法,在《白衣行》布会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证据准备好,筹备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在布会上了。”
“证据…。”
男子的手在桌上相绕,微微侧头。
“其实目前我手里准备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如果能有厉容亲口承认的录音,我想效果应该会更好。”
“好,厉容和封景的事,我在去想办法。”
昏暗的空间,让人脸变得不真切,也让所有的阴谋得以隐藏,更让心中真正的情感越模糊。
封景应了顾卉的意思,去医院见了封运。
走进那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对病床上那虚弱的瘦小老者,封景似乎没有一丝的感情。
时间总是在无形中悄悄的改变着一切。
曾经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的人,总是害怕低人一等而不断的往上爬,不在乎手段如何,不在乎正义对错,可是到最后,也不过是在一张床上苟延残喘。
微弱的开门声,让床上的人从恍惚中渐渐清醒,hL传媒的康凯在清晨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了封运封景会到的消息,于是封运便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眼皮都有些劳累。
人老了,便也返璞归真,成了孩子的特性,有些时候固执的可怜。
“景……。”
封运颤抖着嘴唇,唤着封景的名字。
自己与封景有八九年没见了吧,曾经的他还是那个站在自己膝下的孩子,每天绕着自己腿边跑,转眼竟都这样大了。
封景不及封运万分之一的感伤,童年的陪伴与关爱,后来的后来,却变成了杀父杀母的仇恨。
随着岁月的流逝,对封运,封景只想忘记,忘记这个人曾经的存在,忘记这个人与自己任何的瓜葛。
“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封运拖着沉重的身子,从病床上爬起,将身子靠向身后的床头上。
封景面色冷漠,眸中带着疏离。
“为了见我一面,封先生还真是绞尽脑汁,我时间紧,直奔主题吧。“
封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腿交叉,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色劳力士。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煽情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听。“
“我……,我是你叔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