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写一个蠢字!
第62章
接下来几天,丁金宝白天在家伺候他奶,下午二虎子开着他那车回来后,他就在村子外头那条大道上开始练他的车。
为这,赵来娣憋出了一肚子的气,谁让丁金宝不在家的时候,老太太就得她伺候来着?其实大多数都是林平安照看着老太太,只是一两回林平安自家有事晚来了一会儿的,赵来娣就觉得自个手累了,心里越发打定要分家的主意。
本来有丁金宝照顾老太太的,她还想过完年再提分家,毕竟她要是现在提分家,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可现在她等不了了,她就要现在分家,哪怕年不好过,到时候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乐得清静。
想着想着,赵来娣冲着丁金宝跟林平安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刚想骂几句,就听到屋里周淑兰的叫喊声,“金,金宝……”
她很想不理会,转而一想到过了今天老太太就不是她的事了,心情一好,笑眯眯地推门进去了,“妈,你咋了?”
……
林平安边瞅着外头,边跟周淑兰嗑唠,别看周淑兰说话不利索,可甭管是她还是丁金宝,只要一得空就会跟周淑兰唠叨,谁让医生都说了,老太太想好,就得多说多练,这不说就想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为了锻炼周淑兰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林平安偶尔应个几声,她面上听着周淑兰含糊不清的话,心里却惦记着丁金宝,也不知道他在二虎子单位顺不顺利的?
“金,宝呢?”
往日子她一睁眼,乖孙就在跟前,这会儿她醒来半天了,也没见着乖孙,周淑兰等了半天,憋不住地问林平安。
“奶,金宝有事去了,他等会就回来。”
至于什么事?林平安跟丁金宝很有默契,在工作的事没有结果之前,他们都不想跟周淑兰说。
说着话,林平安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周淑兰嘴边溢出来的口水。
周淑兰一开始还会老脸羞红,不过次数多了,她早就释怀了,连尿裤子的事她都能坦然接受了,更别说现在她只是流个口水。
她费力地朝林平安伸出手,“我,来。”
她乖孙都说了,她要多动动。
周淑兰有这心,林平安看着也高兴,她把手帕往对方手里一塞,笑眯眯地在边上瞅着,周淑兰手上无力,动作也没个准头,一会儿擦着一会儿擦那,整张脸涂满了口水,但林平安也不阻止,由着老太太自个折腾。
之前丁满财说老太太能动了,赵来娣是不相信的,后来亲眼见到老太太手能动了,不同于丁满财的欢喜,她是满心的不屑,这也能叫动?软趴趴的,连个勺子都拿不住,吃个饭还让人喂的,有啥好高兴的?能自个吃饭,能下炕走动了,那才叫动!
她拿着个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心里是没有半点惊喜,反而说不出的滋味,走过去,阴阳怪气地说:“平安,妈还是疼你,你看你一来,她就舍不得你动手。”
哪像她?刚刚还伺候着老太太拉屎撒尿,沾了她一身的臭,还遭了骂?
原来赵来娣换裤子业务不熟练,身上一不小心沾了屎,平日子她挑粪去地里,都是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层层裹住,这会儿沾上了,她本能地跳脚,只是那会儿她正翻着周淑兰的身,这一松手,周淑兰滚了半圈砸在炕上,这样她能不骂赵来娣吗?
而赵来娣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自己委屈,而且老太太对个外人比对自己好,脸上不免带了出来,伴随“砰”
的一声响,她用力地把碗往炕桌上一放。
周淑兰起先心里挺美的,孙媳不嫌弃自己不中用,还对自己有说有笑的,谁成想赵来娣一来就使脸色,她这口气憋到了胸口,对她来说,林平安不是外人,那是她乖孙媳妇,对方一来就陪着她这老婆子,哪招惹到赵来娣了?所以她不认为赵来娣那话是说给林平安听的,她想到了早上骂赵来娣的事,觉得这人还在记仇,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那脸色也是使给自己看的。
她心里有气,想都不想地就把手里的帕子扔向赵来娣。
帕子本来就轻飘飘的,再加上周淑兰手头没劲,还没到赵来娣跟前就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可赵来娣却被周淑兰这一举动气红了眼,她给老太婆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婆竟然这么下她脸?还当着个外人的面不给她脸?
赵来娣一张脸憋得通红,可别看周淑兰现在这样子了,她心里还有点怕对方的,再说了,那是她婆婆,她总不能冲上去把人揍一顿吧?
她眼珠子一转,往地上一做,拍着大腿哭嚎着喊道:“哎哟哟,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嫁进你们丁家这么多年,当牛做马还不够,如今还要被婆婆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林平安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躺地上滚来滚去,撒着泼的赵来娣,刚想上前拉人,才走了一步,就听见周淑兰怒喝一声,“不过,滚—”
赵来娣哭声一顿,转而哭得越发大声,林平安上前去拉她,却被她一手挥开。
丁满财听到动静,急吼吼地跑了进来,“咋了?咋了?孩子他妈……”
“满财啊……”
见到丁满财,赵来娣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屁滚尿流地扑了过去,紧拽着丁满财的衣服,“这日子没法活了,你妈要打死我啊!分家,我一定要分家。”
这回不分家,她不姓赵。
分家?林平安刚想跟丁满财解释几句,一听这话顿觉也不好,忙看向周淑兰,见周淑兰嘴不住地发抖,口水控制不住的地流出来,她心头一慌,扑过去尖叫一声,“奶——”
……
再说丁金宝,他开车的技术本来就不差,虽然长久没开手有点生疏,可通过这几天练车也捡了回来,又有二虎子跟他舅帮着说好话,不用说了,工作的事自然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