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孩子,您平日总是虎着一张脸,哪个小辈不怕您?”
常山笑他两句,又给他续了一盏茶,才又说道:“不过魏国公的这个儿子的确是个出息的。”
“京中这么多世家子弟,也就这位李七公子会走路的时候就请了师父学武,还是军营里出来的人,昨儿个那样的情况,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恐怕还不一定能制服那匹疯马呢。”
“可惜――”
他话锋一转,似有叹息,“自打他母亲去后,这孩子也就不成样子了。”
顾无忌却觉得这孩子孝心可嘉,皱眉驳道:“李岑参那个闷葫芦每天就知道打仗作战,一年到头也不着家,这孩子没走歪已经不容易了。”
常山很少见他如此夸赞一个人,还是一个晚辈,不禁诧道:“您倒是很看重他。”
顾无忌倒也不是看重,只是看着李钦远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自己,又念他昨日之功,张口道:“日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总归,我还欠着他一个人情。”
“是。”
常山逗趣道:“您要喜欢,倒不如给咱们郡主招个郡马。”
话刚说完,一向疼女儿的顾无忌就沉了脸,没好气的骂道:“你这老东西现在嘴巴是越来越没个把门了!”
他喜欢李家那小子是一回事,给女儿招郡马是另一回事。
这能一样吗?
啧。
常山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您呐也别总是看不上这些孩子,郡主过了年就十六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要我说,其实京家那孩子倒是不错,性子好,读书也好。”
顾无忌皱着眉,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要只是单单把他们当小辈看,自然是都不错,可要是把这些小辈当做自己的未来女婿,那可没一个让他合意的。
手里的茶也喝不下去了,淡淡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
代王萧北勤在花厅里坐了快有两刻钟了,时间过去越久,他就越忐忑不安,他是个胆小怕事的,明明都姓萧,却连个官职都不敢要。
每天不是在家里逗逗鸟,就是喝喝茶作作画,行事比谁都要小心。
为了怕龙椅上的那位多心,这么多年,他连儿子都不敢要,家里也就萧意这个女儿。
原本以为就他这样小心度日,肯定不会有麻烦了,可谁能想到他这个打小就懂事听话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在书院行凶害人,害得还是定国公的千金!
昨天知道这事的时候,他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本来是想昨儿夜里就带人过来请罪了,可念着时间晚了,这样上门反而不妥,只好一夜没睡捱到今晨。
今天天刚亮,他就急匆匆带着萧意过来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