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梅说是啊,我也是忙昏头了,忘了这茬,可是上哪儿去找人家啊。
老邓说这事儿简单,交给我了。
果然没一天就让他寻到人了,武玉梅没让老邓掏钱,自己买了两桶油,两袋大米,还有两箱子奶,带着小红和老邓上门探望。
大姨家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红砖外墙留下岁月斑驳的痕迹,楼道里电线乱拉,小广告乱贴,大姨正在厨房里下挂面,看见武玉梅等人来访,赶紧出来迎接,看到礼物就推辞:来就来,还拿啥东西。
对于大姨被辞退,武玉梅一直心存愧疚,说这只是一点点心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老邓哥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姨身子骨还行,帮咱打扫卫生可还行?”
大姨期盼的目光看着武玉梅:“我这身体确实还能撑不少年。”
其实这是在店里就商量好的,武玉梅当然说行,赶明儿就来上班,不过咱们这工资可不高。
“谢谢你们了。”
大姨由衷感谢,忽然欲言又止,武玉梅说大姨想说啥尽管提。
大姨说:“我儿子是大学毕业生,腿脚不便利了,脑子还利索,要能让他有个事儿干,那我死都瞑目了。”
这段故事大家都听过,属实有点困难,武玉梅毕竟不是做慈善的,她只是一个善良的普通生意人而已,不能啥都管着。
里屋的门虚掩着,老邓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年轻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电脑前忙乎着,屋里的味道非常难闻,是长期不洗澡和烟味混合的臭气,当即把老邓冲了回来。
但老邓还是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回到店里,大家谈论起此事,武玉梅说自己要是有能力就雇佣一帮残疾人,可惜没这个本事。
“都让你干了,那人家慈善机关干什么,红会干什么?”
易冷说。
“人这孩子会打电脑,可能五笔字型比我打的都溜,有机会给找一个打字员的工作就好了。”
老邓说,“就那种接电话的客服,适合他。”
说着展示自己拍的照片给易冷看。
易冷没当回事,礼貌性的瞄了一眼,迅把手机抢过来,放大图像仔细辨别,电脑屏幕上都是英文,看不清楚,但是几个关键性的图标显示这极有可能是五角大楼的服务器。
“我觉得咱店里确实一个需要打字员兼收银员兼电话客服。”
易冷说。
武玉梅对老黄的话一向是脑残式信任,既然得了老黄背书,那就搞起来吧,打电话给大姨,说我们店想请您儿子来上班。
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争执,最后大姨说儿子最近身体不好,可能去不了,但还是很感谢武老板照顾。
易冷说:“这是和咱客气呢,毕竟是一个残疾人,每天光上下班这段路都难走,虽然就三公里路,你说是打车还是坐公交,下雨下雪的怎么推轮椅,人家是怕麻烦咱。”
武玉梅说:“那怎么办?”
易冷说:“我来呗,不过我一个人不够,还得请老邓和爱花出马。”
说干就干,老邓最爱干这些正常业务之外的事情,用韩姐的话说,红白事他一年能参加三百多回,无他,就是喜欢凑热闹。
闫爱花已经沉寂很久,她的美店生意不咋地,沦为玉梅餐饮的附庸后反倒有所转好,等大店开起来,闫爱花就是大堂经理。
易冷把大g的车钥匙给老邓,让他去后巷把自己的车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