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凤卓允不知伤了他这一处……
她越想越是心疼,狠狠咬着牙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只是这样一来手上的力道便没控制住,擦拭伤口的时候用力大了些,便听得那人倒吸一口冷气。
“可是太疼了?我轻点儿。”
她慌忙将手巾又放到水盆里浸了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一盆清澈的水已然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刺得她的眼睛隐隐泛疼。
“宁儿。”
戚星阑回过身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扯了扯唇角,“不必自责,真的,男人身上有几道疤是应当。”
凤攸宁只能朝他安慰的笑了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这疤是因了她才落下,她又怎能不自责?
只是眼下自责还不如早些为他包扎好伤口。
这般想着,她将药瓶拿过来将那些粉末轻轻洒在了伤口上,“忍着点儿,一会儿便好。”
“恩。”
戚星阑的手紧紧攥着那条帕子,始终也没塞在嘴里咬着。
凤攸宁也是给他换好药才发现,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只是抱着他不说话。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安慰,“还是宁儿的药管用,我这会儿已经不疼了,想来再过几日便能大好。”
凤攸宁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了句:“星阑,我已经失去一切,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戚星阑身子僵了一下,笑着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亦是。”
第80章计划
那日太子殿下便宿在了正沅殿,凤攸宁整晚都侧身望着他,看他入睡,听他梦里都在喊她的名字……
戚星阑待她如何怕是这宫中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更是有数,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他再次犯险。
她望着那人一夜,也思虑了一夜,直至天明方才眯了一会儿,可到底睡得浅,身旁那人翻个身她便醒了。
戚星阑以为是自己吵着了她,垂眸在她额上轻吻了吻,“你再睡会儿,我得去上朝了。”
“我为你更衣吧。”
她说着便要起身,却被那人给按回到了床上躺着。
“你身子还需再静养些日子,莫要落下病根。”
太子殿下如是说着,兀自起身更衣。
他虽生下来便是尊贵之身,却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让女子近身,许多细致活儿濯束和潜策又做不好,故而太子殿下亦是时常自力更生,也就都习惯了。
这会儿他麻利的穿好衣裳,发丝却还披散着。
凤攸宁趁他不注意起身披了件外衫,拉着人坐到了镜前。
“殿下,这束发之事自个儿是不行的,还是臣妾来吧。”
她说着又朝着殿外吩咐香桂准备了洗漱用具,这才回过头来给他梳发。
戚星阑瞧着镜子里映出的她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小脸,亦是心疼,“宁儿,你安心养着,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凤攸宁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欣慰的扯了扯唇角,“这话你都说了许多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
“若是能护你平安,我说再多回也无妨。”
他转过身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小手冰凉,他心疼的包在掌心里哈了两口热气。
“殿下可是又要去边境?”
她皱着眉头问道。
自从昨日听了戚月盈说的那些话,她心中便始终记挂着,怎么都放心不下。
戚星阑怔了一下,抬眼看她,“这话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