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填途卧,浮尸蔽水来。
越是靠近远昭,沿途景色就越是苍凉凄惶,天灾毁坏的不仅是家园也是人心,慕容瀚芮这一路,遭到了三波流民的拦路强抢食物,她是既愤怒又心痛。
远昭城并不是贫穷小镇,何至于连赈灾的粮食都拿不出来,分明是上面官员私吞粮仓,驱赶流民导致他们铤而走险、人性败落。
愤慨之下,慕容加快了驱马的度,在远昭城外被阻拦住,果然,远昭城大门被关上,城墙上还有几个巡逻官兵,拿着箭对准妄图强闯的流民。
慕容瀚芮怒喝一声,拿出令牌,命令他们打开城门,哪知他们根本不认她的令牌,她看得清清楚楚,并非他们不认识令牌,而是他们在装傻。
好一个远昭城知府还有县令,这是要造反不成!
盛火更旺,慕容瀚芮当场斩杀守门官兵,城墙上巡逻的官兵见此,将箭对准她,竟是要弑君,好得很啊,胆子挺大的,她冷笑不已,在官兵们犹豫之时,慕容瀚芮手疾眼快的运气甩石子毙杀了他们。
城门大开,所有人得以进去。
知府秦弦以及县令郭同光闻讯而来,知长公主来势汹汹,无法与之硬对硬,于是装作不知守卫士兵的故意行径,前来谢罪,实则掩饰心虚。
“长公主殿下千岁,臣有罪,未能管束好属下,使之自作主张,不敬殿下,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秦弦四肢伏地,无比恭敬的模样。
郭同光也一并跪下,一脸羞愧又无辜的模样,两人一唱一和的嘴脸让人不禁作呕。
正在这时,郭淑兰从马车上下来,慕容瀚芮眯了眯眼,同样姓郭,她与郭同光是何关系?
原以为郭淑兰是为郭同光求情的,但看两人的脸色,似乎不是这么个情况,这郭同光看见郭淑兰那一刻就跟见了鬼一样,郭淑兰对他冷冷一瞥,表情漠然。
郭淑兰平静在慕容瀚芮面前跪下,“殿下容禀,这两人说的都是谎言,拦下流民是他们的命令,赈灾粮也是被他们收入囊中,他们还与浮玉山上的土匪勾结,为了自己的安危,将灾后流连失所的女子送给他们虐杀…”
越说,郭淑兰的表情就越难以保持平静,最后哽咽了起来。
郭同光在郭淑兰说话那一刻就变了脸色,张嘴要说话,被慕容吩咐人堵住了嘴巴。
慕容瀚芮脸色一垮,目光极为森冷的扫过秦郭两人,最后定在郭淑兰身上,“郭同光是你什么人?”
郭淑兰红着双眼,咬着唇一字一句恨声道:“他是我父亲!不过,以后不是了,从他纵容后母卖我和姐姐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看她那悲戚的神情,慕容已经猜到她姐姐应该是身故了,她轻轻叹了一息,“起来吧,本宫会为百姓包括你做主。”
郭淑兰没起身,反而再次磕了几个响头,“殿下,我藏有那两人狼狈为奸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