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皇权也不像他先前想的那般无用。
景流晔心中的疑虑不知不觉消散大半,穿过宫门,早有一顶深紫的马车在等着他,景流晔矮身钻了进去。
即将要出去清平乡,鹤知知这几日都忙于准备,连金兰好姐妹从宫外进来找她玩,都无心搭理。
陶乐然趴在公主榻上,将软枕压在胸下,身体悬空起来,左摇右晃地跟鹤知知说话。
“你这次要去多久啊?”
鹤知知没回头道:“不知道。何时解决了水患,何时便能回宫吧。”
对陶乐然,鹤知知只说治水患,没说那么多细节。查大坝、童谣那些事,都没告诉她。
也不是因为不信任,只不过这些事情并非寻常谈资,可以在好友之间随意交流。
万事都在心中留一根弦,不必要的话不乱说,这大约是皇室之中每个人必备的修养。
陶乐然一听便哀叹一声。
“清平乡那么远,送一封书信也得好几天,你去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人留在京中,岂不是要无聊死。”
“你还会无聊?”
鹤知知好笑,从妆台上翻出一盒胭脂,转身递给陶乐然,“一模一样的,多了一盒,还没启用过,你拿去吧。”
“哦。”
陶乐然也不客气,伸手就拿了过来,塞进荷包里。
她们常常用一样的胭脂、化一样的妆容跑出去玩,这些小物品早就不分彼此。
鹤知知看着她的动作,却是直了眼神。
陶乐然奇怪地歪头,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你看什么呢?”
鹤知知却是腾的面红耳赤,口舌紧闭,说不出话来。
那惊讶的目光,直看得陶乐然恼了,爬起来要捏着粉拳作势揍她,鹤知知才指着她身前道:“你、你何时这般……绵延。”
陶乐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她趴在软枕上,手臂放在两侧积压着胸前的软肉,再在软枕上一压,可不就是满溢出来,绵延起伏。
她这个姿势,手臂一晃动,那绵延也跟着软荡,看着颇有些惊人,也难怪鹤知知瞠目结舌。
陶乐然“嘿嘿”
一笑,伸出爪子在自己身上捏了捏,似乎很是满意,接着一脸怪笑,要把手伸到鹤知知面前来。
鹤知知尖叫一声,转身跃过木几,没命奔逃,陶乐然提起裙摆狂追。
金露殿内一时只有追逐的咚咚脚步声、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叫闹声穿堂而过,扬起一张又一张珠帘,掀开一扇又一扇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