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听人来说,有人壮着胆子替燕谨送了酒菜去。
沈画在房里对着窗外白色的月光,望着楼外那一湖湖水发呆,久久不能安睡。直到听见有人来秉,说太子在房里不停饮酒。
沈画实在于心不忍,这才开门过去查看。
见到沈画出现,其他人赶紧退出房间,知情识趣回避。
沈画慢悠悠走过去,一把拿下燕谨手里的酒杯,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好了么?”
他似乎在等她答案。如今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一下午,沈画都在担心老爹,的确有些两难。
燕谨忽的站起身,朝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从她手中夺回酒杯。
沈画又伸手去抢,燕谨干脆一把将她拖过去,紧紧揽住她腰身,覆唇与她纠缠。
呼吸中弥漫着他喷洒出来的酒气,沈画有些莫名其妙的反感。一把将他推开,远远揪起眉头站着,“你疯了么?”
燕谨带着酒意,笑得怅然,眼中溢满苦涩,“果然。无论我为你做了什么,你的心里依旧只有他的存在。沈画,你要骗自己骗到何时?骗我骗到何时?你真的甘心了么?”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可以说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可也明白自己不能逼。
这半年,他从未愉悦雷池半步,甚至就连抱她出去晒太阳也经过了沈画同意,她知道他是在等她回心转意。可今晚……
又在试她?
沈画一点不生气,之前的那点儿怒气也顷刻间烟消云散。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痛的感觉,为他,也为自己的无情。
但她若是这样走了,无疑会加深他对柴骏的仇视,或许也会恨她,恨沈家。严氏在燕京似乎已然失势,可麾下的叛军却依旧不容忽视。半年来凭着这么些年的积累,以四成兵力旗鼓相当地与朝廷六成兵马对峙着。
是什么在支持着他们的信念?他们有没有私下养兵?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燕谨离开京城已有半年,按说身上不该再有这么多银子。他们吃的、用的,甚至连沈画请大夫的花销,指不定都是严氏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