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微微皱了下眉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吩咐人进来。
少顷,一太监领着七八个人,手里皆捧着礼盒进了屋。
褚珩看了眼摆放在他眼前的这些礼盒,询问的目光看向领头的太监。
太监带着众人给他行了礼,而后略颔首,恭敬道:“回王爷,皇上顾念兄弟,让奴才送些个好东西给王爷,是西域进贡的贡品。”
褚珩随意看了看,打开一盒,里头是两瓶西域葡萄酒,这倒是稀奇,他沉声道:“有心了,代本王谢过皇上。”
那太监应着,从一下人手里拿过一盒子,道:“王爷,这是皇上命人专门给王爷做的,用的最上等的玉和龙泉青瓷,各一对,请王爷过目。”
褚珩瞥他一眼,视线看向他打开的盒子,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四块玉势。
他心里的小人已经皱起了眉头,面上却很平静。
那太监道:“皇上知道王爷对他赐婚的王妃颇为满意,日日美人怀,都是男子,怎能少了这物事,又知王爷好勤俭,故命人做了这东西。”
褚珩心里的小人冷哼,本王再勤俭也不至于连块玉势都用不起。
他深知这是嘲讽他呢,但面上一片平静,听着太监一一汇报。
心思却转向了凌烟阁,近几日,去那里走动的勤了些,哪里想,这也被白软暗地里传给了皇上。
褚珩勉强压住心里生出的恶来,尽量不去揣测白软的种种。
等领头的太监汇报完,又传了一道口谕,说是下个月末太后的寿辰,无论如何皇上希望靖王能到场祝贺。
褚珩挑起眉毛,看向那太监,道:“本王知道了。”
他口气亲和,却透着丝丝凉意,将事吩咐给管家。
管家安排东西如何摆好,宫人们得了令,一一将东西摆放好,行了礼,转身领赏歇息去了。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褚珩站在那,先前因白软吩咐人送西瓜的开心此刻全无,他的心情跟着这些东西降至冰点,尤其是那两对玉势,如同在他心头上砸了一棒,将他弄了个懵。
按他的理解,定是白软将两人床榻那点事告知了皇帝,才有了送玉势这么一出。
褚珩的手握成拳头,片刻又松开。想着连日来白软那如同抹了蜜的小嘴,说出的蜜语甜言来,怕都是迷惑他的毒药。
可那张小脸上分明露出的是实打实的爱慕,一双圆眼也是透着十二分的真,怎就……
褚珩一时想不通,他稍作冷静,决定日后少去凌烟阁。
不是别的,就怕自己心里因着对白软的猜忌生出恶来。
他只怕这份恶意不小心放大而伤了白软。
——
“今儿是第五天……”
白软坐在凉塌上,数着手指头,掰算着日子。
不知何因,褚珩最近又不来他这了。想去找他,偏偏每次去人都不在。
白软抿着唇,皱着眉,想不通这是怎么了。
“阿城,我家阿珩这几日怎么不来我这?我也总见不着他人。”
他说着扭头看躺在那睡觉的白城。
白城睁眼,用眼角看他一眼,又闭上眼睛,懒洋洋道:“我又不是靖王,上哪猜他的心思去。”
他说着翻个身继续大睡。
白软圆眼水汪汪,小几上有一盘新摘来的桑葚,个个紫红多汁,是要给阿珩尝尝的。
可去了几次,都见不着,白软生了委屈,想了想,又想了想,现了原形,叼了几个桑葚,去找褚珩了。
褚珩这几日心情颇为烦躁,也不知是天热的缘故亦或者其他,脾气也见长,伺候的护卫丫鬟们皆都吓的大气不敢出。
虽没去凌烟阁,但白软的一举一动,秋容都会汇报。
“他就只在屋里和那只鸟玩吗?”
褚珩声音平静,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但谁都看得出,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