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月从善如流,当即一个侧身拉开副驾驶的门,面不红心不跳地坐了进去。
她方才就是试试,如果叶辞秋没反应她就乐得坐后面,如果他介意,她脸皮厚刀枪不入,就跟现在一样再坐回副驾驶就是了。
叶辞秋桀骜一嗤,动车子,缓缓驶出庄园。
赵听月累极了,一句话都不想说,软身倚靠在车座上,波澜不惊的视线一直向窗外望着。
她的脑子很乱,一个晚上生的事太多。她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脑子里回放起叶辞秋挡在她面前一脚踹飞男人的画面。
还有解韫母亲的死,难怪叶辞秋那么护着解韫,原来是欠了人一条命。
欠人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她倒是有些理解叶辞秋那么阴沉桀骜的性子,面对解韫却格外容忍的举动了。
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换做是她,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把这条命还回去,换那个人活过来。
她低着头垂眸藏起眼中的悲伤,手臂环抱着自己,使用过度的手隐隐作痛起来。
叶辞秋侧瞥她一眼,漫不经心抬手将车里的空调调高了几度。
狭小的车厢中弥漫着窒息的安静,赵听月陷入自己的困顿情绪中,到没有顾得上身旁的男人。
叶辞秋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呆着时的沉默,更何况,他现在心里也装着不少事。
红灯停车,他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缓慢而富有节奏。
他漫不经心思考着,刚才那三个疯女人,其中一个他有点眼熟。按他平时的手段,不将人折磨身心崩溃的跪到他面前磕头道歉,他是不会收手的。
可这个女人已经替他将人恐吓了一顿,虽然掀个酒杯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够看的。
人既然留给了解韫,他现在可顾不上浪费时间去跟她们算账。
他邪笑了下,转头注视着身侧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女人。
现在她比较要紧。
他舌尖顶了下左侧脸颊,虽然他不理解赵听月为什么会维护他,但他现在心情反而很轻快,甚至称得上愉悦。
也不怪解韫依赖他,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竟是这种滋味。
还不赖,他想。
绿灯亮起,车辆继续向前行驶。
他跟霍家的婚事算是彻底吹了,徐凛川那小子为了所谓的爱情疯主动找上门来,压上一半的身家帮他夺权。
作为报酬,他需要主动取消与霍家的联姻。
准确地说,将霍冬至干净清白地从这场权力漩涡里摘出去,再无沾染的可能。
他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也不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霍冬至有什么地方值得向来手段狠辣的徐凛川做到这个份上,居然压上半个徐家的未来。
叶辞秋闻着肉味,顺势加大谈判筹码。毕竟就算不是他,霍冬至也会嫁给叶家其他人。
只有他亲自当众毁约,霍家才能彻底断绝跟叶家的联姻可能。
而徐凛川也拿出了诚意,除了原本承诺的商业合作,还拿出了一些非常令他感兴趣的证据。
比如,他的二叔竟然与沈家来往密切。
叶辞秋意识到自己终于摸到了自己调查了许多年的秘密,尽管只是一个边缘。
夜修霁和沈家女仓促的婚事就是他送给他那个道貌岸然、技输一筹的二叔,第一个大礼。
如今事情已成,他得盯着后面,把徐家那块肥肉全吞下去才安心。
至于他自己,他自来猖狂,从不屑于靠婚姻来满足他滔天的欲望。
他要什么,总有千万种方式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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