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吹雪的墓地是赵听月亲自选的,可她本人却从未踏足至她的墓前过。甚至这些年,他和家人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赵吹雪的名字。
赵听月眼眶湿润,近来她总是无意间被过去的事惹红双眼,记忆也差了许多。无论过去多久,她依旧从内心最深处抗拒面对赵吹雪死亡的事实。
她固执地欺骗自己,只要她没有看到嵌在墓碑上黄的相片,赵吹雪就没有死,她只是躲起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活得健康又顺遂。
理所当然地,周屿舟听到了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答案,“我不想去。”
周屿舟还以为她终于放弃厌恶这座城市和过去的往事了,没想到今天一番试探,她红着眼依旧是不肯松口退一步。
纯黑色的库里南破开浓白的雪幕,如一道利剑划开一道墨色的口子,将无辜的雪花冲散坠落。
空气中不知道传来了一声谁的叹息,须臾间蒸,再无踪迹。
……
由于出门前赵昕的换装小游戏耽误了会功夫,路上雪又变大了,两人到达大剧院时已经快到演出时间了。
此时人基本到齐,大剧院内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周屿舟只好将车停在外面,领着赵听月徒步走到几十米外的大剧院。
赵昕选的衣服既保暖又漂亮,赵听月裹紧身上的质地柔软的白色皮草,亦步亦趋跟在周屿舟身后。
傍晚的这场雪压倒了整个北京城,地面铺了白茫茫的一层厚雪,周屿舟走在前面,怕赵听月穿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雪地上会脚滑,拉过她的手让她牢牢挎住他的臂膀。
两人顶着漫天飞雪迈上几十层台阶,北方人在雪天从没有撑伞的习惯,赵听月也不心疼身上六位数的衣服,挽着周屿舟走进大厅,伸手随意扫掉皮草和头上停留的雪花。
她扫一眼衣着单薄的周屿舟,这人是一只纯种的骚狐狸,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脸都冻红了还想着在林鹿面前臭美呢。
入了大厅人变多了,有周屿舟生意上的熟人前来打招呼,赵听月不爱参与这种无聊的寒暄,打了个招呼就往一边去。周屿舟嘱咐她宋明清和江春水今天也会来看演出,她要是无聊可以去跟宋明清抢抢老婆。
赵听月眼睛一亮,许久不见,她倒是确实有点想念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了。尤其是,她挥挥手就能把小姑娘拐跑,宋明清那张光风霁月的脸阴沉下来,简直不能再有意思了。
熟人愣愣打量着她,似是摸不清她的身份,不是说今天演出的一个舞者小姑娘是周屿舟的人嘛?带着新欢来参加旧人的演出,这周公子还真是玩得开。
周屿舟懒得多解释,顺势找了话题开始与聚上来的人聊起来。
绕了几个弯,在演出会堂检票处前的空地上,赵听月远远望见了一双人影。
高挑靓丽的女孩正巧一个回眸望过来,待看清她的脸后,面上一喜,杏眼弯弯,然后赵听月就听到了那道久违的声音,清脆动人,“听月,你来了!”
女孩一见到她,当即松开身旁男人的手,像花蝴蝶扑向玫瑰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赵听月接住她,白皙细长的手被她抓在手里,妖娆一笑,“好久不见啊,小春水。”
江春水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痴汉的模样,眨着杏眸忽闪忽闪,鬼灵精怪的。
赵听月忍俊不禁,她看得分明,几步之远的地方,被无情抛下的宋明清面上多了几分无奈。
江春水却顾不上了,抓着赵听月的手轻轻揉着,从她什么时候回得北京问到她要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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