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不知道这一切,他和夏炎炎还谈不上交情,没人告诉他,他得到消息是因为那天半夜林雁行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的习惯是每晚宿舍熄灯时就关机,那天没关,或许早有预感。林雁行电话进来的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放在平时他得破口大骂“喝多了吧?”
,那天没骂。
“……嗯?”
他从睡梦中被吵醒,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林雁行沉默。
“怎么了?”
林雁行的声音又远又浮,好像隔着几千公里:“……陈荏……”
“啊?在。”
林雁行说:“夏炎炎她……”
陈荏心里突地一跳,以为自己拒绝夏炎炎保媒拉纤事儿被告到了林雁行那儿,赶紧解释:“别怨她,怨我,我不会好好说话,我……”
“夏炎炎过去了。”
林雁行说。
陈荏掀开被子坐起,隐约觉得有些不妙:“……过去了是什么意思?”
林雁行的声音好冷:“没了,不在了,回去了。”
在某些方言里,“回去了”
是死亡的委婉表达,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一切生命都是暂寄于人间。
手机从陈荏手中落下,掉在棉被上,他愣了十多秒才重新抓起,林雁行依然缄默地等在另一头。
“为什么?”
他问。
“……生病。”
林雁行说。
“你在哪儿?”
陈荏问。
“……我在哪儿呢?”
林雁行呓语一般,“好像在临湖公园。”
林雁行家就位于临湖公园内,只不过是特地圈出来的别墅区,寻常游湖或者逛公园的市民进不去。临湖公园则是开放式公园,到了夏天,长椅上经常睡着过夜的流浪汉。
“等着,我来找你。”
陈荏说。
“怎么来?”
林雁行昏昏沉沉地问。
还能怎么?翻窗爬墙,绕过宿管和学校门卫呗。
“你别管,”
陈荏说,“我来了。”
他迅速起身披衣穿鞋,抓起桌上郁明的自行车钥匙,又放回去:郁明的车停在校内,现在这个时间想出校门必须从操场那边的断栏杆爬出去,自行车走不了。
他决定跑去临湖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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