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坐在昭宁公主身边,和其他几位贵女聊着现下京中时兴的绸缎脂粉。
“都说沈家四小姐风姿绰约,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可惜还未得见,就去逛园子去了,沈二小姐,怎么雍王只邀请了四小姐游园,却不请你啊?”
说话这人是骁骑将军府的小姐,曹春书。
她就是看不惯有人在昭宁公主面前出风头!
她是家中不受宠的那个孩子,嘴上不会说话,也不会打扮,身为一个小姐每日都土里土气的,愈不受家里疼爱。
她更想攀上昭宁公主这棵高枝,本来都好好的,可沈云裳一来昭宁公主就热请招待,实在是让她心中不爽。
“不过是四妹妹第一次来王府,觉得新鲜才去逛逛,我惦记着和姐妹们说说话,心思自然不在那处。”
“我还当沈家小姐有多高风亮节,原来不过是一路样子,一个攀附公主,一个攀附王爷,算盘倒是打得极好。”
沈云裳没想到曹春书居然会在这事上难,心下不禁暗笑。
“我倒不明白曹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且不说四妹妹逛园子是小厮领着,就说今日在场的哪个不是受王爷邀请而来,在妹妹眼里都是攀附吗?在座的姐妹哪个没和公主说过几句话,在妹妹眼里也是攀附?”
两个反问,问得曹春书哑口无言,她光想着针对沈云裳,却不想,凭她的笨嘴拙舌,在将军府尚且得不到什么好处,又怎么会比得过沈云裳。
诸位贵女也都觉得自己被曹春书恶心了,落了身份,看向她的眼神饱含不满。
“是啊,曹小姐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又是妾室生的记在主母名下,自然不会懂原配嫡出的想法。”
“说来,沈小姐和皇后娘娘有亲,和昭宁公主更是有自幼的情分,若连沈小姐都是攀附,那我们成什么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曹春书讽得无话可说,沈云裳嘴角噙笑,随手取了块点心放入口中。
借刀杀人,向来好用。
“诸位姐妹在说什么呢?”
沈云容回来时满脸春风,众多小姐中,只有她一人去逛了园子,那她就是最特殊的,此刻俨然已将自己当成了雍王府的主母。
“沈小姐,是曹小姐在说你们沈家攀附皇恩呢!”
闻言,沈云容先是面色一惊,随即放松下来,甩了甩手上的帕子。
“哪有的事啊!别人想攀附还情有可原,姐姐决计不会那样的,否则也不会心仪管家的儿子了。”
沈云容的话一下子又在人群中炸开,这种丑闻向来是能遮掩就遮掩,现在有人直接说,谁能不好奇!
“那事不过是姨娘搞错了,连人都没见到,哪有妹妹的事精彩,妹妹与府医私相授受的帕子可都拿出来了,若不是因为妹妹,想必那府医,也不会被拔了舌头扔走。”
一个说得模糊,一个说得详细,有脑子的自然会知道该信谁的。
瞧着沈家家大业大,不想竟乱成这个样子。
沈云容见大家纷纷对她嗤之以鼻,有的还用帕子捂住嘴偷笑,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这可是雍王府,万一真有些什么传到雍王的耳朵里,那她还怎么做王妃!
“这种事情也就姐姐会信,不就是个偷了帕子想攀附的地痞无赖,他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沈云裳笑着附和,“是呀,这怎么能当真。”
话虽如此,大家都是名门出身,长居深闺,丢了帕子也会第一时间让大家都知道,以免叫人攀附了去,这事就算与沈云容没有关系,到底也是她管理不善,还想往嫡姐身上泼脏水,此人心机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