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元笑着抬起她的下巴,把她张开的嘴巴合起。
最近京中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府,姜杏之自然也瞧了个热闹,更何况陈正道是个想谋害陆修元的作恶的坏人,她想看陈正道受法规的惩罚,而不是生病去世:“怎么忽然就去世了?”
“自然是有人不想他活着。”
陆修元轻飘飘地说道。
“道长的意思是,他是被人……”
姜杏之不由地放低声量,谨慎地说道。
陆修元眼波流动,望向东宫的方向。
姜杏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晶亮的眼眸慢慢地瞪圆,难以置信地迎上陆修元的目光,一袭恐怖的凉意从尾椎骨窜上来。
姜杏之张着胳膊,往陆修元怀里躲了躲,虚着声音说:“天哪!他可是她的亲兄长。”
陆修元眸色温淡,语气平稳:“为了利益,为了自保,嫡亲兄妹又如何。”
陈正道虽然死了,但那两个案子并没有结案,而是彻查到底,陈府上下除了出嫁之女未受牵连,其余轻则流放莽荒之地,重则凌时处死。
这情形与十几年前高家的覆灭何其相像。
陈氏一身素衣,坐在妆匣前,看着铜镜内的自己,乌发白肤,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此时窗外传来秋兰的呵斥声:“谁让你们嚼舌根的?太子妃是由你们说闲话的吗?”
陈氏攥紧手掌,数十年的谋划,就因为当初的一个失误,全盘皆输,她冷笑一声。
皇帝年迈,命不久矣,陆修元这些年不知道在朝中埋了多少线,若等太子这个庸碌之辈坐上了皇位,她们母子岂不是要在陆修元手下讨生活?
陈氏忽然闭上眼睛,不!
她怎会甘心。
秋兰悄声进殿,轻声禀道:“殿下,前头传来消息,康王要班师回朝了。”
这些年矩州地处西南,受贼寇影响一直动荡不安,百姓们深受其害,三年前皇帝指派康王带兵前去平定贼寇,这些贼寇都是亡命之徒,在城中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十分难缠。
康王费时两年之久,直至去年年底,才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这之后康王并未立即回朝,而是在矩州休整兵马,恢复元气,一直到今日才传来他们要班师回朝的消息。
陈氏猛地睁开眼睛:“果真?”
秋兰恭敬地道:“奴婢不敢欺瞒殿下。”
“不会是陷阱吧?”
自陈正道死后,陈氏行事越发的小心。
秋兰摇头:“那边的消息不会有假,听说不久前陛下连下了四道旨意招康王回京。”
康王战胜后,久久没有归朝,手中握着重兵,矩州天高皇帝远,拥兵自立也不是没有可能,近来皇帝精神不济,许多事情都是陆修元处理,先前也没有瞧皇帝着急,这想必这又是陆修元的手笔。
陈氏忽然扶着妆匣笑起来,肩膀不停地颤动,笑声狂妄:“真是天助我也!这些年每个月流水般的银两送进了他兜里,也该到他出力的时候了。”
听陈氏话里的意思,秋兰心脏突突直跳,太子妃这是想……
秋兰不敢细想,胸口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第96章
康王陆文守是皇帝堂兄的儿子,能力出众,在他的衬托下,更显太子的平庸,又加之这些年太子做了许多糊涂事,导致朝中大臣不止一次在心中想,要是康王是皇帝亲子就好了,但遗憾的是皇帝只有太子一个儿子。
不过现如今有了皇太孙,这种想法倒是渐渐消失了,皇太孙虽瞧着温和,却手段凌厉风行,不是个好说话的,朝中怵他的人不少,但他又赏罚分明,不刻意为难人,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
反倒开始对康王颇有微词,这次康王在矩州停留休整的时日太久,很早之前就有人上奏称康王有反意,只是他们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安稳日子过多了,想搞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