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元揽她入怀,软了语气:“杏之,你别怕。”
不用害怕他的安危状况,也不用害怕他们的未来。
他明白她的惶恐,知晓她的担忧,但这一步不得不走,只有手中握有绝对的权利,他才能护住她,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便能长久的在一起。
姜杏之面颊倚着他道袍外的鹤氅,心里更难受了,她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被他这样抱着。
稍稍从他怀里退后一步,从袖兜里拿出她刚做完的香囊,塞到他手上:“这是我给道长绣的香囊,我怕以后……”
顿了顿,她有改口:“我怕过几日见到不到道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你。”
陆修元攥紧香囊,低语:“等我回来。”
姜杏之轻轻回他:“嗯”
看着他将香囊妥帖放入怀里,姜杏之仰头看着他,他眉目清和,面容一如既往的俊雅,风姿卓越。
她弯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长要永远戴在身上,不可以随意乱丢。”
“好。”
姜杏之扑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长你一定要好好的。”
陆修元喟然长叹一声:“杏之试着相信我。”
姜杏之紧紧地揪着她的大氅。
·
第二日难得出了太阳,前些日子每个好天,趁此机会巧好可以把柜子里的棉衣被褥拿出来晒晒。
院中
阿渔拿着藤条用力拍着毛毯,转头,看见姜杏之歪着身子倚着美人靠,她已经坐那儿喂蒲月和仲秋许久了。
她纤细的手指上捏着一条小鱼干,只是看她架势竟是要往自己嘴里送!
阿渔大惊失色地喊道:“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姜杏之被她吓了一跳,手指一松,小鱼干掉在她膝头又滚落到地上。
蒲月和仲秋立刻凑过猫头围上小鱼干。
阿渔走过去隔着灌木丛塌腰趴在美人靠背部,笑嘻嘻地说:“姑娘你刚刚差点儿吃了蒲月的小鱼干。”
这小鱼干腥气重,只有猫才爱吃。
姜杏之捻着手指,讪讪地说:“是,是吗?”
“嗯,”
阿渔认真地点点头,“怎么姑娘有些魂不守舍的啊?中午用膳时也是如此,我都瞧见姑娘夹空好几次菜了,姑娘在想什么呢?”
姜杏之没有办法同她明说,其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些事情,她只能将它埋在心底,无从诉说。
“姑娘要是闲着,怎么不去作画?”
阿渔以为她无聊,开口道。
姜杏之摇头,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做旁的事。
一个时辰前,皇帝出行的仪仗鼓乐声隔着街巷,从御街传到西宁侯府,现在仪仗估计已经到明山了,只是也不知道长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