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最后都没有得到答案。
姜鹤把沉默一直保持到了她上楼拿手机和钱包,穿外套,出门。
中秋节这天的半夜十二点,姜鹤站在她家院子前的道路上,身后家里的门被人从后“砰”
地一声狠狠关上。
姜枭那句“我姐还在”
没能说完,声音就被阻隔在了冰冷厚重的门后。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小区里空无一人。
姜鹤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上哪去,并且头一次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把那桶油漆泼在王蕊的头上。
一切的起源从那个动作开始,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现在站在这里,微凉初秋风中,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姜鹤不得不夸奖她小舅舅太有先见之明。
毕竟可能就连白鹰本人都猜不到,他好心给外甥女准备的庇护所,在他说出地址的大约三个小时后,就被启动了。
那个地方离江市一高走路十分钟,离姜鹤家走路二十分钟。
姜鹤心烦得很,跟白鹰在微信打了个招呼直接就过去了。
她很少见过半夜十二点的街道。
也不知道因为今天是中秋还是江市一直这样,出了小区离开富人区的舒适环境,外面的街道居然比想象中更加繁华……白天不开门的网吧酒吧全部开门了,灯红酒绿,街上都是年轻的男女和造型颜色嚣张的豪车。
酒瓶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从巷子里传来,好像还有人在打架,骂声和金属击打人体的声音传入耳中。
姜鹤:“……”
拢了下身上的白色毛衣外套,不得不说对这样的场景还有点适应不来,姜鹤微微垂下头加快了步伐,与此同时拿出手机飞快地输入并拨通一串数字,电话响了两声,那边被接起,“嗯”
了一声。
顾西决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浓浓的睡意。
姜鹤紧绷的背部稍微放松,她歪了歪头,脸更贴近手机:“是我,手机没上交?”
“没有。”
那边,大概是舍友都睡了,所以少年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点点气音,好像还带着一点鼻音。
“有事?”
这时,在姜鹤三米不远处有个大汉把一瓶玻璃酒瓶砸在了路边的石墩上,然后抱着石墩开始嚎啕大哭。
顾西决显然是听见了。
没等姜鹤回答他的问题,他再次提问,这次他声音听着好像稍微清醒了些:“你不在家?你那边什么声音?”
姜鹤瞄了一眼,报了大汉身后酒吧的名字,并老实回答:“有人喝多了吐了,是个路人。”
“……”
电话那头大概是琢磨了下这酒吧的地理位置,半天想起就是学校附近,转而又想起别的什么……
电话里窸窸窣窣声响起,大概是少年从床上爬了起来,当电话里的背景声变成了通讯大队夜里蝉鸣,顾西决才重新讲话,此时他的音量已经变正常。
并且听上去不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