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再想,云郦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他养伤也很无聊。只见他眉心微拧,云郦走到他身后,“世子虽要想名字,可不能累了自己,郦郦给你按摩按摩,好不好?”
清甜的桃子香来袭,裴钰安顿时觉得精神不少,他嗯一声。
但即使有甜水和云郦作陪,裴钰安想了半月,伤口结痂,能短时间正常行动后,还是没想出阿远的大名。
而这个时候,宋巍也回京了。
真郡王府不在京城,但宋家在京城有宅院,裴意敏回京后虽住在娘家,但还是派人将院子收拾好。
宋巍早晨进京,先回府略修整了下,然后便进宫,最后也没在宋府休息,临近黄昏就来了国公府。
得知宋巍来了,裴钰安依旧待在屋子里,他指点云郦练字,云郦现在的字迹秀婉工整,但功力太弱,字迹悬浮,得天长日久地练。
然后没多久,荣正堂就传信来,说请世子过去用晚膳。
他现在身体好多了,去荣正堂也不影响什么。
已是深秋,夜色寒凉,云郦给他寻了件披风让他穿上,她没去荣正堂,虽然说裴钰安答应会给她名分,但这件事未定,府里人都是叫她云姑娘,这场宴会不太适合她现在的身份。
“我也不带阿远过去,你和阿远一道用晚膳。”
裴钰安道。
云郦点头,又叮嘱他道:“世子瞅见姑爷,可不准生气,气大伤身。”
“不会的。”
裴钰安捏了捏她的手。
云郦送他出了院子,裴钰安披着披风看她,云郦又送他一截,到了外院和后院的垂花门,才止了步,往回走。
裴钰安回来的有些晚,云郦都把阿远哄睡了,听到外面请世子安,云郦迎出去,就发现裴钰安脸色果然有些不好。
她牵着他手带他回房,踮起脚去解他的披风,皱眉问:“世子,怎么了?”
裴钰安淡声道;“今夜我看宋巍对大姐颇为照顾,两人甚至算的上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宋巍应还是喜欢他长姐的,但他身边有了其余伺候的女人也是事实。意敏性子虽好,但当初听宋巍说不纳妾时,眼底欢喜,而且看她前些日子的表现,显然也是在乎这件事的,可今日的表现让他确定她不想提宋巍有别的女人的事。
“那世子还要管这件事吗?”
即使是自己的亲姐姐,家务事也很难掺和。
往雕花檀木盆架前走去洗手的裴钰安动作微僵,“明日我会去问问沈巍。”
当初是宋巍向他承诺永不纳妾。
第二日,裴钰安就请了宋巍来外书房,宋巍和裴钰安以前关系尚好,自然没推辞。两人在书房里交谈了一个时辰,宋巍告辞。
宋巍告辞后,云郦进了书房,就见裴钰安坐在圈椅上,眉头紧拧。
她眉头一皱,上前问:“世子,他怎么说的?”
裴钰安口气有些冷,“他说意敏是他的妻子,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也不会纳妾,那个女人只是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伺候,就是个婢女而已,他甚至还说,他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子嗣。”
说道这儿,裴钰安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云郦怕他扯到伤口,眉心一跳,提醒道;“世子,你轻点。”
裴钰安手一僵,吐出几口浊气,心情慢慢地平复。他细细地思考了宋巍的举动,抬起头看着身旁的云郦道:“他现在还是很在乎意敏,却已不足够在乎她。”
因为还在乎,所以允诺只有嫡出子女,不给其余姑娘侍妾的名分,可因为不够在乎,所以还是会睡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