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摇头卖弄。其实次辅的官衔仅有五品,但任次辅的官员往往还有兼职,所以不能用品级来衡量。
“哇!”
曾海庭不明觉厉,“我以为能做到一品大官,怎么也该是个白胡子老头吧?这么年轻?”
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啊!
青年被曾海庭崇拜的模样盯着,不由自主挺身:“当然,要不是曾大人年纪尚轻,早就坐上首辅位置。不过嘛,现在也快了。。。。”
他说了一通话,曾海庭什么都没听懂,反正高大上就完事。
他看着那位大人跟他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孔,心想不会吧不会吧,真有这么巧?
没过多久,那位大人又从里出来,紧接着一个好消息传来,书画大师受邀请,即将去新建立的皇家学院教学。只要通过考核,都能入学就读。
皇家学院跟国子监不同,国子监学的还是正统科目,而皇家学院说的都是杂学,也就是书画词句等等,都是有一定基础才能入学,最低要求秀才。曾海庭万分庆幸自己刚考中秀才。
能入学喽!
他在皇家学院学了三月,人生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时刻。在家里,娘时时刻刻督促,只要他一分神就是苦口婆心的念叨。而现在,他可要自由自在做任何想做的事,身边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他们讨论艾绿和水绿的细微区别,用矿石还是草木调制的颜色最好看。
三月期过,到了月度考核,曾海庭正准备去偷偷找师长打听他考的怎么样。就听说师长有客来访。
他悄悄绕到假山背后,偷听着师长之间的对话。
“那孩子我是说曾海庭成绩如何?”
陌生的男声率先揭开话题。
“算是中上吧。”
这是师长的声音,略带一点自得,“天赋还算可以,不过头十几年耽误了,没有下过苦工练习基础,很多常识他都不知道,还好,他还知道努力用功,缩小不少差距。再练上一年半载,还有有希望追赶上同龄人。”
曾海庭默默念叨,那您平时还老是批评我?原来背地里还是很满意嘛。
师长说完之后,沉默一瞬又问,“当年他们那么对你,你就没打算做点什么?”
“喂喂喂,仲昌你说的什么话?”
男声很是无奈,“我要是想做什么早就做了好吗?还用等得到现在?他进皇家学院的通知书我也看过好吗?父母辈是父母辈的事,跟他没关系。”
男声又道:“看来你最近突然多愁善感起来,怕不是更年期?”
剩下的其他话曾海庭没听清楚,他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悄无声息的翻过假山跑了。
他本来担心偷听被师长发现,结果师长对他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严厉,别人练三遍,他得练五遍,嘤嘤嘤。
又过了一年,曾海庭的行踪还是泄露出去,爹娘即刻追了出来。
陈氏一看到曾海庭,先是念一声佛,庆幸自己找到人,然后说:“在京城也好,这里书院多,先生也多,海哥儿你乖乖读书,娘给你找个好先生,明年就能中举。”
在京城野了一年多的曾海庭,早非吴下阿蒙,他立刻反驳:“不,我不去考科举。娘,我的皇家学院马上就快结业,还差半年就好。结业之后我就能成为画师了!”
“你,你做什么画师?这是什么下九流的勾当?”
陈氏气的手指发颤,“你的未来就是好好读书,现在已经落后于人,还不努力?你是要气死我?”
“可是我不喜欢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