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听过说这条巷子里有个叫孟间集的一户人家吗?”
在墙角惬意享受阳光的老乞丐头都没抬,一点注意力没分给他。曾湖庭又耐心问了三遍,老乞丐才懒洋洋回答,“我在这里住二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怕是找错了?”
“找错?地址就是写的小葫芦巷啊?”
曾湖庭翻来覆去看信封,那么大的字他又不瞎。
“要么就是写信的人写错了,除了东城的小葫芦巷,还有西城的葫芦巷,也许记错了呢?”
西城?那不是要走遍大半个城?曾湖庭苦着脸,靠脚得走到哪时候去?他走出巷口叫了马车,等着马车过来时,想了想买了些许油饼,放在老乞丐的碗里。
“老人家多谢。”
他放下欲走,老乞丐语出惊人:“这么干的油饼,打算噎死我?”
“喔,您说的有道理!”
出乎他意料,曾湖庭走到茶摊上跟摊主交涉,摊主翻找出海碗装了满满一碗热茶,用盘子盖上,曾湖庭送了过来,“老人家您慢慢喝。”
他放下海碗,便搭上马车去西城。
老乞丐美滋滋的喝茶啃饼,看都不看人。
西城果然也有一条葫芦巷,但脏水横流泥泞无比,差点让人踏不下脚,曾湖庭寻思,父亲的朋友就这么别具一格大隐隐于市?他顺着整条巷子一走,完全就是平民区,别说挂牌匾,连院墙篱笆都少。
如果非要比较,还是东城的更像。
附近实在没人,他只能出了巷子询问,从栅栏里探头的男人一看他就晓得,“是去找孟间集的吧?是不是一个老乞丐告诉你的?”
他絮絮叨叨,“这些人你这样的,我没有一百也看过八十,全被老乞丐骗了。”
“骗了?为什么骗我?有什么好处?”
男人摊手,“那我哪儿知道?好多书生模样的,在这条路上来回找好几天就是找不到,然后又走了。”
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晓得。“这条巷子住的不是有钱人,识字的都没有几个,哪有什么孟间集?”
“。。。。。。”
曾湖庭沉默,“多谢。”
他还是得倒回去。
再去回到东城,提着礼品奔波一天的曾湖庭气喘吁吁,夕阳斜斜站在老乞丐身上,他老神在在闭着眼睛。
曾湖庭气笑了,驴他一顿还敢在原地不挪窝!他刚想出去,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先等等再说。
老乞丐一心等着年轻人回来找他麻烦,一直等到天色擦黑也没等到,心想难道是路上有事?这倒也轮不到他关心,他把海碗还给茶铺,细心卷起他身下的垫子,用麻绳捆好,优哉游哉的朝着巷子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挠后背,却因为手背不过去
曾湖庭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小葫芦巷的一处院子,又关上门,确定他没出来后,突然想到什么,去找刚才茶摊的摊主要了一块木炭。
他耐心等候,然后下车,仔细看老乞丐进门的那家,如果认真看就能看出,门框上有钉子,还有挂过什么东西的痕迹。他在木门上比划一番,然后隔着院墙大喊,“主人在家吗?”
“主人在家吗?”
这响声震动了四邻,他们纷纷探头看谁在扰民,只有老乞丐从屋子里出来,慢吞吞的喝茶,“小伙子叫什么叫?”
“老人家,我是来感激你的,我已经找到地方了。”
曾湖庭笑的很和善,“谢谢您,我能把礼品放在您家门口吗?”
“找上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