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吃软不吃硬,刑应烛说话不客气的时候,盛钊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但一旦刑应烛好说话起来,盛钊对他的好感度就会莫名开始上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盛钊暗暗磨牙。
盛钊本以为请假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谁知道过了十来分钟,刑应烛突然又出声叫他。
“盛钊。”
盛钊手里捏着半只牛蛙从厨房探出头,疑惑地看着刑应烛。
刑应烛手里握着手机,随手滑动了两下,然后转过头问他:“申城是不是有一块二次开区,在长宁区?”
“是啊。”
盛钊有些意外他对申城的了解,“那地方去年才开始修,现在还没修好呢,就是片荒地……怎么了?”
“离那远一点。”
刑应烛神情自若地将手机丢回茶几上,说道:“绕着走。”
盛钊:“……”
什么乱七八糟的,盛钊奇怪地想,还真把他当成会被拐卖的未成年了?
“怎么了?”
盛钊狐疑地伸长脖子去看刑应烛对面的电视屏幕,随口问道:“你是看见什么男大学生深夜独自出行被绑架到建筑工地实施抢劫的闻了吗。”
“不是。”
刑应烛说。
电视上正播着堪称伟光正的好人好事,盛钊于是也没在意,只当刑应烛想一出是一出,于是又缩回了身子,随口问道:“那为什么说这个?”
“让你绕就绕。”
刑应烛用一种天桥下摆摊算命的神棍般缥缈的语气说:“否则,你小心被妖怪吃掉。”
盛钊手里滑腻的牛蛙腿扑哧一声从他手里滑落,打着转掉进了下水道口。
他花了两秒钟的时间,在“刑应烛吃错药了”
和“这是个冷笑话”
里选择了后者,于是哭笑不得地又探出脑袋,一本正经地接梗道:“老板,建国后不许成精。”
“说不定有逃税的呢。”
刑应烛说。
盛钊一时间搞不准他这个脑回路跳跃的规律,他把手里洗净的牛蛙肉腌好,又擦了擦手,拉开冰箱门拿了一块老姜。
“什么逃税?”
盛钊随口问。
说起这个话题,刑应烛仿佛来了兴致,他略略坐直了身体,半趴半歪地靠在沙背上,反问道:“你猜为什么建国后不许成精?”
“因为社会主义建设好。”
盛钊木着脸从橱柜里掏出一只土豆。
“因为建国后成精得交税。”
刑应烛摇头晃脑地说:“你看,妖修行满千年可以修成人形,但是满千年就要交两百年的税,交完了就又退化回去了,所以建国后能成精的都是偷税漏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