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天到北京的时候,周煦来机场接她的那天晚上,她那时不了解他,感觉他有点沉默,便主动和他讲话。她当时其实带点讨好,毕竟是要去人家家里住的,热情地和他讲起江城,说他什么时候来江城,她可以给他做导游。
如今想起那时,竟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你想先去哪里?”
她问。
周煦道:“都可以,你决定。”
梁筝既然答应过周煦要给他做导游,就没办法拒绝。晚上花了点时间做了一份攻略,忙到快十二点才爬上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脑海里莫名又浮现出去年周煦生日的那天晚上。
“不知道哪个乡下来的,成天住在人家家里,不觉得脸皮很厚吗?”
“她给周煦买的礼物也太寒酸了吧,怎么送得出手。”
“周煦那样的性子,估计都不会搭理她。”
她其实已经不太容易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但是想起来还是会有一点难受。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探起身子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那只手表。
她平躺回床上,将手表举高在眼前,看了好一会儿。
她看了看,过了会儿,又把它放回柜子里。
她侧着身,将被子往上拉到下巴,头埋进去,闭上眼睛睡觉了。
因为烟陲古镇有点远,要一早去,晚上才能回来。
第二天一早,梁筝天不亮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就去敲周煦的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没等一会儿,门就从里面开了。
周煦像是刚刚起床,头发还有点乱,他看着她,嗓音有点涩,“要出门了?”
梁筝点头,“要坐大巴去,先出门吃早饭吧。”
周煦点了下头,“稍微等我一下。”
梁筝和周煦出门的时候才六点半,梁母将两人送到门口,叮嘱道:“你们俩路上慢点,烟陲回来最晚一班车是下午四点半,别忘了。”
“我知道妈妈。”
周煦换好鞋出门,礼貌地和梁母说:“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诶,好,注意安全啊。”
冬天的清晨,天都还没有亮,但是街上的早餐店都已经开门了,每间早餐店都冒着热气腾腾的白色蒸汽。
梁筝有一点冷,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走到一家豆浆油条铺面前看了看,回头问周煦,“喝豆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