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迅速转身,埋头大步朝浴室外走去。
时怀瑾睁开了眼,看向安之离开的方向。
她如自己所愿,可他心里却觉得好像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悄然崩塌。
“砰”
,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灯没有开,安之不像自己,对她来说,黑暗就是黑暗,不小心就会撞到什么。
时怀瑾眉心一蹙,下意识就想往外走,可刚踏出一步,他有逼着自己收回了脚。
重新站在淋浴头下,时怀瑾将开关掰到最右边。
冰冷的水自头顶流下,衣服未脱,哗哗地往下淌水。
仰着头,一闭上眼,就是刚刚的安之,还有她在舞台上的一颦一笑。
时怀瑾低头扫了一眼,苦笑了一声。
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卑鄙,他一边像个正人君子般拒绝安之的一切诱惑,可身体却又在叫嚣着想要。
情、欲、情、欲,对他而言,有情才有欲。
本来无一物,是他自己偏偏要去惹尘埃。
时怀瑾很明白,对安之,他并不是无动与衷。
可他不想像他父亲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的母亲,庇佑了他母亲大半辈子,可他的母亲却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而他的父亲选择谅解,独自承受往后的所有孤独岁月。
得不到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后的失去。
安之的情况,就像他的母亲。
所以他可以为安之提供所有,保她衣食无忧,让她在她的领域一番风顺,却不敢轻易动心。
……
再出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时怀瑾没去床上睡,半躺在沙发上,盯着床的方向,无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早,时怀瑾从沙发上起身,轻轻走到床边。
安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姿格外乖巧。
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睛,时怀瑾心里一紧。
酸酸涩涩的,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缓缓在床边走下,盯着这张小脸看了半晌,忍不住伸出手虚虚放在安之的眼睛上方,轻声道了一声“对不起”
,而后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安之翻了个身,将头埋进了枕头里,拉上被子盖过了头。
……
下午三点多,时怀瑾提前下了班,去画廊接了时修一起回老宅。
下了车,两人穿过庭院往里走。
“阿瑾,网上的那段视频是你找出来的吧?”
时怀瑾点了下头,轻轻“嗯”
了一声。
时和梁可以故意拍照片,截取某些片断混淆视听,乱带节奏,他也可以。
咖啡厅的视频很好找,短短的半分钟视频,他只要运用得当,就会变成时家表兄弟的明争暗斗。
明眼人都能看出之前的舆论是谁引导的。
一个是外戚旁支,一个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一个是当红网红,一个是著名芭蕾舞艺术家,谁输谁赢不言而喻。
输的人,自然会不甘,会嫉妒。
“想敲打时和梁?”
时修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