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兰一脸通红,使劲儿想甩开辛氏的手,但实在拗不过母亲,只能走过来,低垂着脑袋,小声叫道:“二姐。”
见她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再没其他反应,辛氏急了,伸出手肘顶了一下傅芷兰,低声喝道:“快请你二姐帮帮忙啊!”
傅芷兰绞着小手站在那儿就是不肯张嘴,辛氏急得上火,恨恨地说:“我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们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更愁人。”
傅松源打开门出来就听到这一句,再看傅芷兰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老婆子,越发不成样子,辰王还在这里呢,她竟这样,让阿璇怎么做人。
强忍着怒气,傅松源走过去,不舍地看着傅芷璇,千言万语化作了五个字:“以后……照顾好自己。”
“嗯!”
傅芷璇点头,跟着陆栖行一起走出了傅家。
出门时,她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这只怕是她最后一次回这里了。
果然,上了马车之后,陆栖行便向她道明了他的安排。他准备在封后那天,一并给她父亲封爵,不过只是个虚衔,另外还会赐下一处宅子并其他器物。
傅芷璇一想到陆栖行登基后会按照惯例大赦天下,傅天意和杨氏也在赦免之例,心里不由堵得慌,真是便宜这两口子了。但她也不能拦着陆栖行,不让他赏赐,否则是打她的脸。
陆栖行看出她的郁闷,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暂且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若再做幺蛾子,寻个借口打发到边疆就是。”
“嗯。”
傅芷璇点了点头。
回到凌云殿后,接下来几日,陆栖行越发忙碌,傅芷璇也有许多事要做,试嫁衣,学礼仪,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四日的时光一晃而逝,转眼就到了新皇登基这一日。
宫中张灯结彩,各主要宫殿都备足了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御路上都铺满了鲜红色的毡子。
四更天,傅芷璇便被宫里的嬷嬷挖了起来,梳妆打扮,着庄严肃穆绣龙和五色云的吉服,戴凤冠霞帔。
收拾好一切,头戴金冠,身着衮服的陆栖行已经赶了过来。
在场的宫女太监无不行礼,两个嬷嬷对视一眼,一脸的苦笑。新皇此举实在是太不合时宜,古往今来,皇后从皇宫内出嫁还是头一遭。不过连封后大典都能与登基大典同时举行了,还有什么稀奇的。两人艳羡地瞥了傅芷璇一眼,收回了目光。
陆栖行伸出手,牵着她,目光温柔地望着她:“阿璇,此后朕的所有荣耀将与你共享!”
傅芷璇站了起来,含笑着望着他。
待洪亮浑厚的钟声响起,两人一同步出凌云殿,乘坐龙辇,前往宗庙,祭告宗庙、社稷和江山万民。
底下的群臣看着高台上叩拜的帝后二人,心塞得无以复加,尤其是一些古板守旧的老臣,气得嘴都歪了。成何体统,如此重要的日子,怎能让女人进宗庙,哪怕这个女人是皇后,在他们眼中也是不合规矩的。
但碍于皇帝一意孤行,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们也只能掩耳盗铃,装作没看见。
祭祀完后,群臣高呼万岁,行三跪九叩之礼,恭迎新帝回宫。
回宫后,帝后在福临宫设宴款待群臣以及傅家家眷。
至夜,群臣皆退,帝后二人回凌云殿。
当初,也有大臣谏言,以云浮宫作为皇后寝宫。但被陆栖行拒绝,帝后二人仍以凌云殿做寝宫。
大臣们即便有意见,但大事上都顺着皇帝了,也实在没心力在这种小事上与皇帝对着干,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
是夜,凌云殿张灯结彩,门窗、灯笼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新房内,甘蔗粗的喜烛跳跃着欢欣的火苗。
傅芷璇与陆栖行相携进新房,喝完合卺酒,宫人纷纷退出去。新房内只剩二人,陆栖行偏着头看着傅芷璇娇俏如花的侧颜,心头火热,舌尖滚动了几下,再也压抑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傅芷璇活了两辈子,成了两次亲,头一回洞房,无措得手都不知往哪儿放。
直到身上的吉服被褪去,两人赤裸相见,她整个人都红得如煮熟的虾子,水光盈盈地望着陆栖行。
陆栖行被她无辜又水润好似邀请的眼神一看,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弯腰伏首于她的胸口,一口含住雪峰上的那颗茱萸。傅芷璇难耐地拱起了背,嘴里发出一道情难自禁的低吟,双臂不自觉地缠上了她的脖子。
少顷,陆栖行抬起汗湿的头,火热地盯着她,往她唇上啜了一口,附在她耳畔低语道:“我来了!”
身下的火热随即挺身而入。
“疼……”
傅芷璇脸上的红晕顿时消散,小脸煞白,可怜兮兮地望着陆栖行。
陆栖行也傻眼了,他又惊又喜地看着傅芷璇:“你还是第一次,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