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喷火船上,叶扶波看着镇海卫的几名士兵,目光从白添天身上扫过。
“周延,白校尉,我有事与你们相商。”
这话一出,崔小鱼当即会意,她拽了拽身旁的同伴,“这儿没我们的事,我们先走。”
“小鱼。”
叶扶波叫住她,“你也留下。”
崔小鱼脚下一顿,揉揉鼻尖,慢慢挪到她身前。
白添天原本没打算动弹,见崔小鱼这么老实,沉着脸也跟着走过去。
周延用眼神示意其余士兵离开,转眼船上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白添天率先打破沉寂,“叶扶波,你想说什么?”
话音刚落又觉自己的气势不对,他明明是从六品校尉,叶扶波一个府衙司吏,凭什么找他们训话。
可叶扶波的眼神投过来,他忽然想起自己从飞板上连摔六次的窘况,身上好了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仅如此,他一看到叶扶波就想起当日吴启芳保媒的情形,尴尬有之,心悸有之。
偏生叶扶波对着他毫无异样,就像压根忘了此事。
白添天转眼看看崔小鱼,崔小鱼瞪回去,“看什么?要不是你们火器营惹事,我们才不会自找麻烦。”
这个“我们”
自然指的是她和周延。
白添天眸色一黯,嘟嚷道“你们也是镇海卫的人。”
“你还知道不能给镇海卫丢脸,干嘛要以己之短搏人之长?”
崔小鱼哼了声,“要不是李大人给我托话,你们就输定了。”
“李大人?”
白添天张了张嘴,“就刚才那个?”
李少寒笑呵呵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只是鲸旗卫的一名幕僚。
后来得知身份已经晚了,比试即将开始,他就算知道他是来自京城的官员,想要反悔也来不及。
“他为何要给你传信?”
白添天不解。
“自然是因为,他并不希望镇海卫丢人。”
叶扶波接话,“先锋队与鲸旗卫有交情在,无论输赢大家面上都好说,不会伤了两家和气。”
白添天扭开脑袋,没说话。
叶扶波看看三人,“我叫你们留下来,是想告诉你们,鲸旗卫只是来帮忙,待悬州局势稳定,他们就会离开。”
崔小鱼好奇,“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听钦差大人说的。”
叶扶波放缓语气,“你们闹归闹,切记注意分寸。”
白添天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不阻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