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一直待在军中,前途不可限量,然而他与叶扶波心知肚明,镇海卫的统帅是吴启芳,无论叶父之死真相如何,叶扶波没让吴启芳拿到兵书,就已得罪了这位统帅。
只是文训也没料到,此事过了两年多,吴启芳仍未放过叶扶波,他甚至先制人,向府衙举荐叶扶波。
表面上看,吴启芳对牺牲将领的后人照顾有加,暗地里却是断了叶扶波上升之路。
大昱的吏几无出头之日,终生难以升为官员,即便熬到白苍苍做了官,品级也是最低。
“你可以拒绝举荐,”
文训道,“回家埋头苦读,重考科举,或许能有出头之日。”
这样一来,尽管会将吴启芳得罪得死死的,却多了一条求官之道。
叶扶波将举荐信中的内容看完,沉吟半晌,“去年陛下颁布了一条法令,为吏者若辞去职务,便可参加科举。”
文训悚然一惊,“你又想做什么?”
说完,自觉失态,整了整面色,端肃道“你不可胡来。”
他实在是怕了这年轻女子,原以为两年时光能让少女变得沉稳务实,没想到今日一见,叶扶波仍然是当年那个叶扶波。
不消她解释,文训就能猜道,这姑娘多半又要阳奉阴违,暗中生事。
“你这两年就未消停,”
文训冷冷道,“你当我不知你四处瞎逛,还时常深夜出海?”
他原指望叶扶波听了这话会吓一跳,却听对方平静回应,“多谢大人关怀。”
文训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我不是夸你。”
他睁一眼闭一眼是因为叶扶波闹的动静不大,也没折腾出什么花儿来,索性由得她去。
但他能查到,吴启芳必然也了然于心,叶扶波不生事则罢,一旦生事,恐怕那头饶不了她。
“长者赐,不敢辞。”
叶扶波扬起手里的信纸,“吴将军力荐,扶波不敢不从。”
文训捏紧胡须,“你想做吏,也得看府衙收不收你。”
叶扶波嘴角一扬,“大人没能帮我重回军中,让我做吏,应当不难。”
文训怔了怔,怒而拂袖,“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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