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昱旗帜一同升起的,还有鲸纹图案的五色号旗。
“那是——南边的鲸旗卫!”
白副将脱口惊呼。
大昱不只一支水师,最大的两支分别镇守东、南两处海域。
东部为镇海卫,南部为鲸旗卫。
白副将看清援军旗号,更是困惑,“若无诏令,水师不得擅离所驻海域,他们为何会来此?”
“没有诏令,下个诏令不就是了。”
凤天磊答得轻描淡写,白副将却怔得说不出话来。
诏令不是谁都能下,更不是谁都有权调动一域之师。
“难道陛下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
他看向眼前的钦差,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或许能替他解惑。
“他可没那么神机妙算。”
凤天磊笑了笑,“鲸旗卫此来本是另有目的。”
白副将看着他的笑容,忽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一支军队不打招呼就来到另一支的地盘,他们要做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反叛,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接管。
白副将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呆立在场。
凤天磊仿佛看出他的想法,笑笑又道“不用担心,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他在到达悬州不久就往南边下了一道手谕,诏令鲸旗卫派遣主力前往东海附近驻扎。
昨晚他接到来自将军府的暗报,又给鲸旗卫传令,命他们赶往黑石岩。
按照行程计算,鲸旗卫最迟将于酉时赶到。
援军数量庞大,哪怕海寇有神火相助,仍然不是两军合围的对手。
先锋队的提前到来更是替凤天磊解决了联络的麻烦,只要鲸旗卫及时掌握敌人状况,就能妥善应对,减少伤亡。
白副将自从猜到鲸旗卫来意,就熄了找吴启芳下令的心思。
他在吴启芳帐下多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以往他装聋作哑,只是为了自保。
眼下吴启芳称病,迟迟没有露面,主船之上俨然以钦差为,他不敢细想其中有何隐情,更不敢打听主帅的下落。
凤天磊见他沉默,将帅印丢过去,“合围之战,你来指挥。”
白副将捧着沉甸甸的帅印,心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他必须向钦差证明,没有吴启芳,镇海卫依然不会输给旁人。
白副将匆匆离去,凤天磊走到船头。
海上黑烟渐散,他望着海寇黑色的战船,目光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