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
叶扶波淡淡应了声,伸手推开房门。
她像是忘了刚才的话题,一切犹如气泡消失在水中,再无下文。
凤天磊拦住她。
修长有力的胳膊从她身前越过,横亘在她与房门之间。
“若再让姑娘家问下去,就是我的不对。”
他的声音没了方才的拘谨,如同塞外飞雁振翅而起,清朗悠扬。
“在下未有婚配,未许终生,”
凤天磊道,“遇到叶姑娘之前,从未对谁动心——”
“你喜欢我是不是?”
叶扶波突然打断他。
她盯着拦在身前的手臂,衣上暗色的四合如意云纹映入眼帘,她垂下眼眸,“我不会离开悬州。”
她的父母都因悬州而亡,父亲临死前心心念念收复礁州。
早在那时,她就暗中誓,定要继承父志,在有生之年夺回礁州六岛。
她自幼受父亲熏陶,从不认为女子从军有何不可。
她就如许许多多的少年男女一般,向往着建功立业,驰骋沙场。
她比谁都清楚,要取得这样的功绩,非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不可。
所以她从不曾少女怀春,那些旁人伤春悲秋的夜晚,都被她用来操练武艺,研习水战。
凤天磊是第一个让她动心之人。
她说不上为何动心,大概从相遇之初,就注定了他们日后再度结识。
他们一路走来并肩同行,不知不觉中,她当他是挚友,是同伴,但他分明与她素日的好友不一样。
两人之间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直到昨晚,她意识到她对他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可他终究要离开。
京城与悬州相去千里,纵使快马加鞭也需十日方能到达,这样的距离令她望而却步。
他年纪轻轻就深得陛下信赖,日后定能大展宏图,但很可惜,他的战场不在悬州。
她不喜欢与人暧昧不清,更不想让他平白惦念一场。
身后的人安静下来。
凤天磊注视着女子头顶的旋。
今日休沐,叶扶波没有像往常那样高束髻。
她随意挽了个垂髻,一头乌墨黑莹润,间除了一根带,再无别的点缀。
这样的她卸去战场上的锋芒,好似一名沉静的大家闺秀。
但凤天磊心里明白,这只是表象。
她骨子里挺着一座山岳,再大的风浪也不能撼之分毫。
他喜欢这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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