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别想不开,我的小猫还在你家里,你说好会照顾它。”
“你的小猫?”
商稚言惊讶,“不是流浪猫吗?”
“我捡的流浪猫,我委托给你了。”
谢朝的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完全无需置疑的事情,“所以是我的猫。”
商稚言撇撇嘴,这人胡说的本领跟余乐不相上下。
“你离家出走吗?”
谢朝又问,“如果想跳楼,这太低了,效果不好。”
商稚言告诉他事情原委,谢朝总算正经了一点:“你等等,我去叫人。”
“别别别!”
商稚言压低声音喊,“别叫人!我悄悄地下来。”
她指着那根水管:“挺结实的,我可以爬下来。”
谢朝沉默片刻,张开双臂,作了个抱着什么的姿势。“你不如直接跳下来,”
他说,“我会接住你。”
商稚言:“……大佬,我94斤。”
谢朝:“信我,我会接住你。”
他太诚恳,太认真,商稚言差一点儿就信了。但她蹲在光滑瓷砖贴成的栏杆上,理智战胜了一切。把书包甩到谢朝怀里,商稚言谨慎地审视着眼前的水管。
她忽然发现,水管旁边是会议室突出的窗沿,而图书馆门前那株大叶榕嚣张的粗枝恰好在窗口被截断,截面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商稚言想起来了,这棵树树龄百年,当时为了修建图书馆多番测量选址,最后没有移动老树,但截走了好几根张牙舞爪的大树杈。
谢朝已经走到水管旁,仰头盯着商稚言的每一个动作。
她一手抓住墙沿,一手攀着水管,右脚谨慎探出,踩上窗沿。窗沿正好能容下一只脚,商稚言顺利移动到窗边,抓住了榕树的树枝。
谢朝终于明白她要做什么,连忙随着她的方向移动,手臂仍是同样的姿势。
攀上树枝之后,商稚言才稍稍松一口气。她沿着树枝小心爬到树干上,落到了低一层的枝子上。此处离地不到两米,商稚言瞧准方位,跳了下来。
一个漂亮的下蹲落地。她起身时还有些趔趄,但立刻又兴奋地蹦了起来:“成功了!”
喊完才发觉心脏在左胸膛里凶狠乱跳,太阳穴也咚咚地震动。她拍拍胸口,这时候才觉得后怕:“吓死我了。”
谢朝还是那个准备接住什么的姿势,眼神在她和榕树枝之间游移。
从谢朝手里接过书包,商稚言道谢时发现谢朝双手冰凉,手心还有汗。
“……我很擅长爬树。”
商稚言跟他解释,“我家门口那两棵树,我小时候直接坐树杈上吃饭的。”
谢朝没应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