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严厉,陆玉安乖乖点了点头,鸾玉便弯下腰,小心摘了几片叶子,按在掌心里揉成一团,田七的味道很独特。
“过来。”
胡茂恰好经过,他咳嗽了一声,陆玉安顾不上搭理他,笑眯眯的听从鸾玉的话,将身子稍微压低了一些。
活见鬼了,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燕王,此刻竟然跟孩子似的,笑的恨不能咧到耳根子后。胡茂摇摇头,连连咂舌。
田七汁液涂到伤口处,冰冰凉凉,好像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鸾玉把自己的帕子卷成长条,利索的绕着伤口缠了两圈,系住。
“好了,那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做?”
“高相今日跟父皇密谈,想必说到了登州海溢。他们想要先发制人,我总得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将来若是打脸,也能打的响亮一些。”
这才是燕王,不轻易制敌,却往往一招致胜。
“皇上如果在得知太子奢靡淫乱的同时,发现登州海溢事出有因,顾宝坤和高相一手遮天,试图掩盖当年工部所筑堤坝偷工减料,皇上会怎样去做?”
单凭太子奢靡,不足以让皇上彻底暴怒,而触发他底线的事情,必然与民生国计有关。
“我不希望你身处险境。”
陆玉安骤然停住,鸾玉没来得及收住脚步,正好撞到了他的怀里。
两人同时红了脸。
鸾玉理了理头发,站远了一些。
“从我出发到晋国和亲的那天起,每一日对我来说都是战战兢兢。父亲母亲去的早,定远王府没人撑腰,虽然我怕因为自己的失策,导致整个王府败落。
可我更怕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往后你有我,鸾玉,我不会让你一人在冰上行走。”
陆玉安说话总是这样直白有力,若是换做别人来说,顶多算是花前月下的浪漫承诺。可这话是陆玉安说的,那便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殿下,也许,前世我们便认得,不光认得,也许很熟。”
“我也这样觉得。”
“对了,明日是淑妃娘娘的忌日,可需我做些什么?”
陆玉安一怔,当即反问,“你怎会知道?”
“齐王殿下说的。”
那人面色仿佛暗淡了一些,嘴角抖了抖,眼睛有些醋意的抬高,“你何时与皇兄这般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