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乔阁分手后,他要死要活了几年,好几次在酒吧里喝醉了都是我扛回去的,那这些,你又该怎么谢我?”
苏奕南面容沉静如水,紧抿的薄唇幽幽吐出几句话,陆含霜气结地瞪大眼睛,颇为好笑地哼了几声。
“好!你既然要这样算,我就跟你算!”
陆含霜挺直躯干,异常严肃地看着苏奕南,“盛意刚到巴黎的时候,穷的连泡面都买不起,人长得漂亮找份正经的兼职都难,要找地方住又不知道哪里安全,是我借她钱应急,还远程托人帮她找兼职又找房子,这些,你又该怎么谢我?”
气氛一瞬间陷入凝固,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将进来上菜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她想着领班交代了千万遍说不能得罪这间包厢的客人,便颤颤巍巍地小声道:“您好,我是来上菜的……”
一直在安静地看戏的盛意连忙弯唇,露出和善的微笑:“你上吧。”
对比起包厢内冷着脸的三个人,此时的盛意在那名女服务员的眼中简直如同天使一般,她上好菜后,还充满感激地看了盛意一眼,而盛意同样回以温和的笑容。
这一幕被陆含霜看得一清二楚,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拿起茶杯敬盛意:“得得得,白脸全被您老唱了。”
她身旁的乔阁揽过她的肩捏了捏,而后出言劝阻道:“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这顿饭我请。”
陆含霜傲娇地转头哼了一声,钻进乔阁的怀里,苏奕南则淡然地把玩着盛意的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一场争吵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时间,菜也慢慢上齐了,四人开始专心吃饭。苏奕南只能喝粥,很快就连喝了好几碗,有了些饱意,就一门心思替盛意夹菜,但盛意没什么胃口,没多久就把筷子放下了,碗里的菜堆得如同小山般高,动也没动过。
而陆含霜和乔阁这边的情况却恰恰相反,陆含霜一直絮絮叨叨地说这个菜好吃,那个菜好吃,然后一股脑地往乔阁碗里夹,乔阁则闷头吃饭,也不多说什么。
那服务员进出了好几次,每回都看到这样的情景,出去忍不住神色讪讪地和一起上班的同事讨论。
“诶,你们说最近是不是流行四人约会,然后比谁更恩爱啊?这是一种新型的虐狗方式吗?”
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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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桌的菜肴基本上都进了乔阁和陆含霜的肚子。饭后,盛意兴致盎然地拉陆含霜到包厢自带的阳台吹风。她们一同站了许久,陆含霜都没有说话。盛意侧头瞥她一眼,试探的问:“真生气了?”
盛意以为陆含霜还沉浸在刚刚与苏奕南的争执中,才不愿意理她。谁料陆含霜单手撑鄂倚在栏杆上,目光落到山岭间忽明忽暗的灯光上,语气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我没生气,你家苏奕南不是一向如此吗?我只是在想觅言,他要是知道你和苏奕南定下来的事,一定会很伤心吧。”
盛意黯然垂眸,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辜负了这样一个好男人的真心,她的确是该感到愧疚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陆含霜突然释然地笑了:“唉,我们在这里苦恼什么啊,赵觅言那个妖孽,身边桃花这么多,肯定不愁找不着老婆的!”
盛意想起莉莉娅花痴的模样,赞同地点点头:“现在就有朵桃花等着他摘。”
“啊?”
陆含霜的八卦因子被完全挑起,兴奋地问,“什么桃花?有人喜欢觅言?”
她刚说完就有了,这么灵验?
“莉莉娅啊,我们舞团的一个女生,上回《胡桃夹子》跳恶仙女的那个人,她是俄罗斯人,有次觅言去找我,让她见着了,自此情根深种,一发不可收拾啊。”
陆含霜回想了许久,双眸骤然一亮:“哦,我想起来了!眼睛特别像洋娃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