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里为难,家里账上捉襟见肘,已经一月没有发月钱,许多下人颇有微词,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家,去外面受冻,算了,少不得从哪里找补找补。
都怪秦怡蓉,管家几年,就把家里银钱给搬空了,还把账做得一丝瑕疵也无。
偏偏她又是自己内侄女,没得给外人看笑话。暂时忍了这口气,待得邶哥儿媳妇进门,再想法子。
脸上温和点头,母亲放心。
青姐儿原是不去的,心里实在放不下舟哥儿,也跟着去。
各自带了丫鬟小厮嬷嬷,黑压压一大片往北山奔去。
晚间回家,大伙还兴奋不已。舟哥儿最是开心,嚷嚷道下次还去。
程母打发他们喝过姜汤,各自还屋休息。
偏偏到了半夜,舟哥就发起热来,人也迷迷糊糊的,青姐儿心里着急,慌慌的禀过程母,程母担忧,叫人请来了最擅儿科的孙太医。
孙太医细细诊治后斟酌道:“今日大雪天冷,外邪入侵,偶感风寒而已,本来不至如此,可有什么隐疾?”
青姐儿哭到:“弟弟小时从马车上摔下来,头部有些受伤,还有淤血在内,我们来京就是为求鉴真上师施针。”
孙太医摩挲着胡子:“难怪人有些迷糊!这是淤血阻碍,早些施针才是。
至于发热,喝了这剂汤药,发散发散就好。”
青姐儿看人熬了药灌下去,待得天亮,舟哥儿已经退了烧,只是人也变得呆呆的。
青姐儿去求程母,派人去请鉴真上师,程母哀哀的道:“孩子,我怎么没去请啊,我让你大舅舅上门拜访了许多次,都被拒之门外。
总说上师还未出关。
是我程家落魄了啊,我对不起你母亲,没能帮到你们。”
青姐儿流泪:“让外祖母操心了,让舅舅为我们受累,是我们的不是。
只有父亲到了,让父亲去求圣上,鉴真上师必定出山的。”
程母搂过青姐儿:“乖孩子,你们受苦了,等姑爷到了就好。”
青姐儿每日照顾舟哥儿,心里盼着父亲到达的日子。
这日,青姐儿哄着舟哥儿喝过药,在屋子里逗着他玩,林平大管家突的闯了进来。
“姑娘,苏州的人来了。”
青姐儿高兴的站起来:“哦?是父亲来了么,我们去门口迎接!”
看到林平欲言又止,青姐儿止住步伐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林平管家道:“来的是林侍卫,老爷不见了!”
青姐儿一个趔趄,坐回椅子里。
“怎么说?”
“老爷带着侍卫乘船北上,被水匪拦路,打斗间掉入了水中,后遇五皇子舰队,打跑了水匪,他们在水中打捞了三天都没搜到老爷。
林侍卫带着人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