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盛秋,在山顶平台上,晴空万里,凉风习习。画着日月的旗帜更是迎风招展。许多红巾士兵手持枪矛林立,护卫着中央的一把狼头椅,一人正坐于上面,不是方腊还能是谁?
随着国师大喝“带上来!”
红巾人挟持着两人直奔而至,将他们一把推倒在台前便退下了。李恕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看着方腊。种冽却已被眼前阵势给唬住,半晌也站不直。
“此刻还不跪?”
方腊一说,便闪出多人将他们强行按倒在地上。
“扪心自问,我待你们如何?为何要逃跑?真以为逃得出去吗?”
方腊问道。
李恕环顾四下,没看到张伯奋的影子,暗付多半没被抓到,稍感宽慰,便道“你只不过是为了把我们当招安的棋子而已,难道会有什么好心吗?就是因为知道朝廷不会招安,我才要逃跑找生路的。”
方腊哈哈一笑,道“你说的没错,自从将书信送往东京之后,至今石沉大海,毫无回音,看来你们老子也抛弃尔等了。既然没人在乎你们的生死,还留着干么?白吃白住,浪费粮食。今日就是你二人的死期,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吗?”
种冽一听,不禁软倒在地,口中叫道“圣公开恩,家父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池,还望能宽限几日,小人再写信送去,相信到时天子定会派人来宣读恩命。打死我也不会再逃了!”
李恕道“三弟,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落入这魔头手里,还指望活命吗?不如痛痛快快死得象个男人。”
国师听到笑了起来,道“我这里有种很特别的死刑,怕是很难让你死得象个男人,到时死得会象一只被撕碎的猎物,知道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叫什么狼刑。”
李恕冷冷应道。
“好,我就让你看看狼刑,能不能让你死得象个男人。看那边是什么。”
国师奸笑着手指了下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二人见那屋子很奇怪,长方形五面用大块黑布包裹着,看不到里面。很快有人上去将那块黑布给掀掉了,露出只大铁笼。里面隔了两间,前小后大。一看便知由精钢铸成,人在里面无路可逃。
这时方腊命令将叛徒带上来,便有五人被押上了平台。李恕看去,不禁吃了一惊,一下记起他们不就是那晚在桃园的一群人吗?当时他们将真真和小莲都用麻袋给绑来交给了田先生。
方腊见到眼中如欲喷火,厉声道“你等真是卑鄙无耻,竟用下作手段绑我女儿?!”
种冽见了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着叫道“圣公明鉴,就是他们当时要谋害令爱,多亏我出手相救才死里逃生。看在这份上,也应该饶我一命呀!”
方腊听若无闻,继续问道“死到临头,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五人中那头领说道“要说的话很多。教主这几年倒行逆施,残害老兄弟,几乎已成丧心病狂的疯子!尤其刘副教主被害后,教中更是江河日下,教众生活也日益艰难,但皆不敢怒不敢言。教主天天忙着内斗,身边都是阿谀奉承腐败无能之辈。我等早已是朝不保夕。而且教主一直在纂改、歪曲摩尼教的教义要旨,好为一己私利服务,欺骗和蒙蔽广大教众。”
“放屁!”
国师大骂打断道,“没有教主能有你们吗?若不是当年教主的英明领导。你们早就死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对着教主大放厥词,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
头领听到哼了一声,接着道“当然我们也不否认教主当年领导明教对抗朝廷,将我等从贪官污吏的鞭子下解救出来的丰功伟绩。正因如此,我们才拥戴你做了教主,也曾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唯你马是瞻,给过你应有的地位和支持。但后来你却滥用广大教众给你的信任和地位,越来越将摩尼教视为一己私产,成了人人痛恨的暴君。”
说到这里,又环顾四周高声喊道“教中兄弟们,你们不要再给方腊利用了。他最会使用的伎俩就是今天对你甜言蜜语让你卖命,明日就能以莫须有的罪名置你于死地。现在是座上宾,将来就成了他的阶下囚。没有人能与他共事始终,都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看看过去与他一同打天下的老兄弟,有几个好下场?他每对付一个人都要置于死地而方休,还把坏事嫁祸于那人。在他手下一个个完蛋的人,不都是他的替罪羊吗?只有推翻方腊,圣教才有希望!”
他说完身边四人齐声叫好。李恕听了也心生敬意,再看那些在场的人也有许多为之动容。
方腊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说道“说够了没有?”
国师上前禀道“圣公,此人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罪该万死。加之叛教在先,犯上作乱,按教规理应执行狼刑,不可再有迟缓,望教主批准。”
方腊心里早已迫不急待,此刻还是叹息了一声,道“本教主原本还指望你们能迷途知返,认错悔罪,必会宽大为怀,放尔等一条将功赎罪的生路。既然还是这等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也只好按教规处置了。国师交由你执行吧。”
国师领命,下令将他们全投入了那只硕大的铁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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