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为什么不回屋里去做?外面能看得见吗?”
陶子恍然大悟似的,举起手掌正要拍向自己额头,一看那泥糊糊的手指,放下了,呵呵直笑,“我真笨!哈哈,忘记了!我们都已经完成了!”
笨么?他倒是一点也没感觉……
“走吧,收拾东西!”
他转过身,领先往回走。
她喜滋滋地用报纸把那些纸饺子都包起来,追上去问,“不是不跑完步不能回去吗?”
他皱了皱眉,往回走的步子更大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她那样的!无端地又勾起了仇旧恨,“写检查代替!明早必须交给我!”
让郝小海去卫生所给她取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他宿舍。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宿舍,一贯的军营风格,也是一贯他的风格,陈设简单,整齐干净,一色的军绿。
高兴的是,他的宿舍居然是个套间,一室一厅,而且有单独的浴室,她可以好好洗个澡了!这一身,已经脏到了极限!
“先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
他简单地给她指令。
“是!”
她的兵哥哥,跟她说话从来是这样,可是,她喜欢!他是属于部队的,那么,嫁鸡随鸡,她也乐意成为部队的一部分,按部队的生活和说话方式
存在着。
而且,他的话很引人遐思!
她把自己关进浴室后,就在回味着。
他说,洗完澡就休息!
在这儿!他的宿舍休息!也就是说,今晚他们将在那张单人床上同床共枕?会不会挤了点?没事……挤挤更健康……
她不知道,会不会生期待中的事……可是,光想想那么窄的床,他和她挤在一起,就觉得兴奋,即便什么也不生,那也是他和她最亲密的靠近了,是不是代表关系又进了一层?
她眯笑着,站在喷头下冲,温度正好的水,暖暖地笼盖着她的身体,舒服极了,想象无限美好,那些雾蒙蒙的水汽似乎也带了绯色,她连自己这个澡冲了多久都没留意……
正无限yy中,浴室门被敲响了,“那谁……”
好吧,从此她改名叫“那谁”
算了,到了现在,他还是改不了口啊……
“怎么了?”
她关了水龙头,问。
“你的衣服已经拿过来了,就放在外面,我今晚要去值班,你就在这儿睡吧!”
外面的人显得沉着冷静多了,一点儿也不像她如此激动……
她所有美好的想象都像这浴室里的水蒸气一样,散了淡了,难怪他如此淡定,原来根本就没和她同床共枕的可能性……
不过没关系!今天不成不还有明天乃至何其多的明天吗?
“好!知道了!”
她不着痕迹,欢快地回答,“对了,那明天呢,你还值班吗?”
“不用!”
他简短地回答。
“好!”
明天就是除夕,是她嫁给他之后第一个年,也是爷爷去世后第一个有亲人陪的年,她将不虚此行!
他关上门走了,没有他的房间,就连浴室里的温度也突然冷了下来。
毛巾架上,只挂着他的浴巾,她取下来裹了,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现出他走路时衣服底下肌肉一鼓一鼓的线条,想着这浴巾也曾包裹过那样的身体,脸不由阵阵热,又暗自窃喜。
从袋子里取出干净衣服穿上,开始细细打量他的房间,贪婪而喜悦的目光任何一个物件,任何一寸空间都不愿错过,她所见到的,一点一滴都和他息息相关。他曾在这床上睡过觉,曾在这书桌上工作过,曾坐在这张椅子上看过书……
她小心地把椅子来开,轻轻地坐了进去,一抹微笑浮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