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琛没有说话,连眼珠都没动。
清欢并不急,伸手捋顺他铺散在地面上的长发,扬起嘴角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待会让兮姌好好给你整理干净,不过你要是敢偷偷的自己死了,我会让你姨娘尝遍人世艰辛的。”
穆云琛任由她顺着自己的墨发,不再做任何反抗,他无神的望着灯台,缓声道:“不敢。”
清欢满意了,吩咐兮姌后便到书房去了。她逼着自己翻了几本兵书,勉强的看了几章,待兮姌进来给她送茶时才站起来松泛了一下腰身。
“弄好了?”
清欢问。
兮姌将牛乳糕、蟹黄酥、桂花蜜仁和一盏醒目菊花茶摆在紫檀书桌上道:“擦了身,上了药,又让他进了些粥水。家主放心,用的都是御供的伤药,不过一两日他便能恢复元气,不会耽误家主的事。只是——”
“你别吞吞吐吐的。”
清欢喝着茶不耐道,“和朝堂上那帮老狐狸似的,忒烦。”
兮姌掩唇而笑,说道:“只是家主自学会这些折磨人的法子之后,这么些年还是第一回亲自动手用在他人身上,这个穆九公子也是厉害,不知是怎么把家主惹到这份上的。”
清欢想起下午干的那事也有些恼,烦道:“我是真气,但也是真让他活命,鬼知道元林鑫在他身上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一天一夜都还没消停,我不罚他泄|身,看他那身板和脉象能挺得过今夜么!他不识好歹也就罢了,还忒会骂人,什么宇文家基业黄粱一梦,什么我身后断子绝孙,那话骂的我爹听了都要活过来捅死他,真像我要轻薄了他一样。”
清欢说完又不满的问兮姌:“你怎么没给他解了那药呢,叫我亲自上手,便宜他那竖子。”
兮姌笑道:“家主的人,奴婢怎么好动,只是用些法子让他听话,他的死活自是家主才能发落。”
清欢瞟她一眼埋汰道:“嘁,就你这丫头想的周到,可他也没见听话。啧,别的不提,如今是什么药查出来没?”
兮姌正色道:“奴婢试了,但没查出来。只知他身上是药力绵长的烈性药,中了不解全身无力却极能助兴,但也确实如您所料,不多行几次事怕是伤身的很,奴婢猜元林鑫原是想天长日久的折磨他,哪里如家主一般还顾着他的死活了。”
清欢听了漂亮的脸上露出反感和不屑,嗤道:“元家惯会在这些小手段上钻营。”
兮姌道:“家主用过点心就回去瞧他吧,横竖这几日就用得上了。”
清欢想起穆云琛先前如何硬气的谩骂自己,不禁重重放下茶盏道:“他听话还罢了,要敢坏我的事,我定要打断他的腿扔在地牢里消磨。”
晚间清欢回去,寝室拔步床边的灯架上点了灯,灯下穆云琛穿着一件月白的单薄长衣倚靠在床架上,长发散开,神情黯然,扬着漂亮的脖颈,不知在想什么。
清欢下午虽然气但还是为了救他命才上手,并没太过分的用器物折腾他,但因着他是头一回,心里那一关比身体更不好过,但若说受伤,眼下还不至于伤的什么事都做不了。相反,有了那么一遭,穆云琛反到觉得身上比之前有了些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逼着自己吃过清粥的缘故。
“穆云琛。”
穆云琛被清欢叫的回了神,见到清欢先是身子略微颤了一下,继而站起身,扶着床架慢慢低头退到了一旁。
清欢已经洗漱过换了浅黄色的家常衣裳,她走过去坐在宽大的黑檀大床上,双手撑在身后抬头望着穆云琛道:“我坐着你站着,要我仰视你?”
穆云琛闻言有些错愕,他纵然在家受过苛待但何曾伺候过别人,眼下对着身着中衣的清欢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