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主府后,嘉卉才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九公主还挺和气的,我还以为她是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像二小姐那样的人呢!”
“是啊,其实皇家教育出来的公主皇子,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恪守仁义道德礼教,不会位于高位而欺辱他人,更不会手握强权便伤害他人。”
身为皇族,他们身上的责任本就比别人重,像萧凛,将子民的幸福系于己身,一副老成的样子,其实内心像个孩子般赤诚。
九公主是皇家女子的代表,必须恪守礼教,做万民表率。但其实内心还是一个爱吃爱玩的女子而已。
每个人都有被束缚的一面,很多人只看到表面,却看不到内层被压抑的灵魂。
行走的马车蓦地一顿,毫无防备的嘉卉差点摔了出去,被叶冰裳一把拉住。
两人正疑惑着,便听见叶夕雾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大姐,好久不见,不下来见见我这个妹妹吗?”
叶冰裳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叶夕雾手拿鞭子,挡在马车前方。
她顿了一下,放下帘子,起身准备下车。嘉卉一把拉住她,她手抖得厉害,却死死拉住她的衣袖,阻止她下车。
“姐姐,别去,她会打你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叶冰裳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说“没事,嘉卉,我们不再是被她随意欺凌的叶家人了,你在车内坐着,我下去见见她。”
“不,我跟你一起去。”
嘉卉颤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
叶冰裳无奈,只好说“那你跟在我身后。”
嘉卉嗯了一声,挺着小胸脯,瞪着眼睛,做出一副随时扑上去打架的模样。
下了车,便看到叶夕雾趾高气昂地站在马车的正前方,把玩着鞭子,两匹马正焦躁不安的踢着马蹄,很是危险。
幸好马夫经验丰富,死死地拉住了两匹受到惊吓的马儿。
“叶小姐,你拦马车的习惯真的不好,对你自己危险,对旁人也危险。”
叶冰裳看在她曾经是自己妹妹的份上,劝她一句。
叶夕雾不屑地笑道“怎么,现在大姐成了怀仁郡主后,连妹妹都不认了?”
“我与叶家已经毫无关系了,不敢高攀叶小姐,以往你一直介意自己不是大小姐,现在你已经是了,想必也应该很满意才对。”
叶冰裳对她感情很复杂,以往一直觉得她没长大,被宠得失去了分寸,便多有容忍和宽容。可她一次次致她于死地,让她一次次的失望,这姐妹之情早已消耗完了。
但她离开叶家,叶夕雾不是主要原因,真正让她失望的是,在那个家里,所有人都觉得,她不是家人,而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没有尊严,随意践踏,随时可以用来牺牲。
“满意?你把家里搅得一塌糊涂,害得父亲和叶清宇停职,祖母生病,我成了盛京的笑话,所有人都避着我,萧凛躲着我,连九公主的赏花宴都不请我,而是请了你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我拿什么满意?”
她越说越气,扬起鞭子便往叶冰裳的脸上打去,她要打烂这张脸,让她不能再勾引六殿下。
嘉卉惊恐地看着鞭子扬起,一转身,用身体挡住叶冰裳的脸,浑身颤抖地等着鞭子落下。
过了很久,她才现没有疼痛的感觉,便悄悄地睁开眼睛一看,现原来是自家小姐一手接住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