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苍勺子滞在半空。这是家常的味道吗?和江凌炖出来的味道挺像的。
贺决云一直在观察她,见她不在状态,不是很想说话,根本沉默下来。
吃过饭后,贺决云拿上车钥匙,说带她回家拿些生活必需品。穹苍反正没事,乖顺地跟在他身后出门。
等贺决云到了穹苍家,才知道昨天晚上这个地方的确是发生了惨烈的事故。
整面墙都被乱七八糟的红油漆所覆盖,墙上的石灰也被铲了大半,变得坑坑洼洼。清洁工清扫了一点,仍旧难掩一片狼藉。
贺决云盯着门上侮辱性的文字,怒气在心底积蓄沸腾,觉得早上的处理方法还是便宜了那四个家伙,应该要重新追溯责任。
穹苍视若罔闻地走过去,拉开大门。
房间几乎跟贺决云上次见到的没什么变化,他搬着空箱子走进来,问道:“你要带些什么?”
穹苍环视一圈,发现自己没什么必须要带的东西。也就是一些洗漱用品、常换的衣服。
她的生活似乎没有某种不可缺少的印记,一向都很简单。
贺决云站在前面等她指示,见她迷茫,扬起眉毛表示困惑。
穹苍随手指向厨房,拖着不大灵活的腿往那边走去。
贺决云来之前刻意换了身宽松的衣服。他把准备蹲下的穹苍拉住,示意她往后面站,随后提了提裤管,说:“我来收拾吧,你脚不方便。告诉我东西放在哪里就行了。”
贺决云蹲到地上,打开柜门,入目是一排的透明盒子。
“怎么那么多饭盒?”
贺决云一个个拿出来,在地上堆了一排。
“都是江凌带来的。”
穹苍说,“而且这不是饭盒这是保鲜盒。”
贺决云:“……”
他就爱拿它当饭盒使不行吗?
穹苍又说:“不过它偶尔也可以拿来当饭盒使。”
贺决云抬起头,脸部肌肉抽搐说:“谢谢你迁就我啊。”
穹苍耸肩。
贺决云把一堆保鲜盒都放进箱子里,又把她厨房里没用完的油也拎了进去。穹苍简直要夸奖他一句小贴心。
等厨房里的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穹苍领路去往卧室。
女士的卧室是个私密场所,贺决云本来是不想进去的。可是他刚刚才放下豪言,此时却步似乎显得有点怂。
于是他踢了空箱子守在门口,先把穹苍床上的被子给收了,再等她慢慢整理衣服。
穹苍在里面收拾,顺手递过来,贺决云接过后整理装箱。
穹苍衣服还挺多的,甚至有不少款式青春的裙子,只是与她一贯的穿衣风格不大相符,贺决云从来没见她穿过。衣服上有淡淡的香味,导致贺决云脑子跟着飘了,手指碰在软绵布料上的时候,他大脑里跟着闪过一幅幅穹苍穿裙子的画面。
……什么玩意儿?
场面安静到尴尬,贺决云甚至想唱首歌缓解一下。
好在穹苍没让他接手什么奇怪的东西,快收尾的时候,让他帮忙去拿一下毛巾牙刷,然后自己把贴身衣物放好了。
贺决云从厕所出来,大松了口气,快步走向书房,同时欲盖弥彰地大声道:“你的书要带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