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直接拎着包走了。
这么多年来,冉思慧头一次跟妹妹起争执,气得坐在沙发上缓了半天,同时又开始犹疑。
当年的事情要真是妹妹干的,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没有一点愧疚和负担呢?
冉思慧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裘元良晚上回来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怎么了?”
冉思慧生着闷气问他:“你说要是有人把咱儿子扔了,再到我跟前时,能没一点心理负担吗?”
裘元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摇摇头说:“那可说不准,有些人天生没有同理心,杀了人也能面不改色,觉得自己没错,更别提咱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冉思慧更气了:“扔个刚出生的孩子跟杀人有区别吗!”
裘元良察觉到不对了,顿了一下,缓缓道:“怎么,谁到你跟前了?”
经过今天的冲突,冉思慧再没忍住,直接把池缨的那些话告诉他了。
裘元良听完,腮帮子绷着,沉吟片刻,问:“她知不知道你怀疑了?”
冉思慧烦得很:“还不知道。”
裘元良知道他老婆性子温和,连气都很少生,今天气成这样挺不容易,想了想说:“思荷是你亲姐妹,万一误会了就得撕破脸,难办,这事儿交给我吧。”
……
池澈一大早醒过来,正准备往工作室钻,他老爹忽然给他发来了消息。
带缨缨回家一趟。
池澈刷着牙回复消息:后天就要录节目了,什么事?
裘元良:我联系过节目组了,拍摄可以往后推迟点,不耽误。
池澈:……
爸爸还是爸爸。
池澈:行,待会儿缨缨醒了我带她过去。
小家伙正趴在床上睡觉,连体睡衣一裹,全身上下只露出馒头似的小拳头,还有两只雪白的小脚。
她偏着脑袋睡着,因为睡得舒服,小脸蛋红扑扑的,嘴里还咂巴咂巴,吐了个泡泡。
泡泡一碎,湿了小家伙一脸沫沫,她眼皮一颤,用小拳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然后小身子使劲儿一翻,把趴着的姿势换成四肢朝天。
池缨就这么翻着,两只大眼睛懵懵地看着天花板,看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之后,她终于抬起上半身,又顶着连体睡衣的兔耳朵帽子呆呆地坐了几分钟。
直到外面传来哥哥的叫声:“池缨缨!”
池缨打了个小哈欠,慢吞吞地回应他:“喔。”
“池缨缨!!!”
池缨小胸脯一挺,含了口气,放大奶呼呼的声音:“喔!”
回答完之后,哥哥终于不叫她了,池缨慢吞吞地从床上挪下去,刚撅着屁股踩到粉嫩嫩的小拖鞋,小眼神儿往旁边一瞥,忽然顿住。
“小黑黑。”
池缨把床旁边地上的大黑剑抱起来,走到阳台那边,把它塞进一个长盒子里,又像照顾宝宝那样,用黑色的绒布把它盖好,才摸摸剑柄开口。
“小黑黑乖乖呆在这里哦,不要乱跑啦,会吓到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