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垂了眼,尚且带着几分婴儿肥的面庞上浮起了几分哀伤:”
我的祖母故去,我和父亲来老家探望,想看看是否还有族人留下,也可救助一二。”
对楚筱悠而言,刘曦还不过是个孩子,她渐渐的也就没有那么重的心防,声音柔和,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不由自主的说起自己:”
我母亲去的早,我一直和父亲在一起,以前还不懂什么,等到父亲故去,哥哥也下落不明,那个时候才真的害怕,若就剩我一个孤女,可不就是任人宰割么?”
然而她又忽的明媚笑起来,就好像是乍然盛放的牡丹:”
亏的我还有哥哥,现在还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所以说,亲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心情我理解。”
楚靖瑜一定把楚筱悠保护的很好,是个很称职的哥哥,若不然,家中遭遇这样大的变故,楚筱悠这样娇弱美丽的花儿如何还能这样鲜艳欲滴?
所以楚靖瑜是个真男人,父皇对他的评价也不算言过其实。
皇太子这样想着,大眼里却还是无辜和明亮:”
筱悠可真坚强,若是我只怕要挺不住的。”
把楚筱悠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叫了出来。
楚筱悠轻轻一笑,请了刘曦在石凳上坐下:”
一时无聊,不若下盘棋打发时间,不知道元清可有雅兴?”
刘曦撩起袍子坐下:”
荣幸之至。”
楚靖瑜意外的和刘子文很谈得来,两个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向后院走去。
“……朝中大体两派对立,萧太后一派,皇上一派,眼下看着虽是萧太后稍占上风,我却不看好萧太后这派,到也不是说女子如何,不是正统这样没有边际的话,以小见大其实就可窥见其中真相,皇上年富力强励精图治,所属之人多勤恳为民,而萧太后只图权势,不顾民生,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不向自然难以长久,若我所料不差,萧太后党政只有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必定土崩瓦解,皇上必可大展宏图!”
还从没有人这样坚定不移的认为他可以战胜萧太后,还是三年即可!刘子文的眼里透出灼热的亮度,是真的将楚靖瑜当作了知己,他平复了内心的汹涌澎湃,做惯了皇帝,他习惯了不喜不怒,那剑眉之下的一双眼幽深无边。
“靖瑜怎么看大漠的突厥?”
“突厥善战,若以人的性格而论,是打的江山却坐不住江山的人,虽是小国,也要防着他联合大漠各部,做大做强,成了真正的祸患,至于周边其他零星小国,到可以略施恩惠,或可在这些小国设学堂,美其名曰帮助,但两代之后,不打便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