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温柔地说,“是你妈妈在帮助你。”
6文的神情下一瞬很茫惚,在体味瞿燕庭的话,陡地,仿佛心里的结被解开了,他彻底放松下来。
6文还没忘瞿燕庭独自坐在这儿的光景,他绕回去,想知道瞿燕庭是不是心里也有个结。
“你刚才心情不好?”
“没有。”
“怎么没有,你可以告诉我啊。”
“凭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
“你主动说的。”
“明明是你诱导我说的。”
“我诱导你干别的,你干吗?”
6文不擅长话术,言语几句便被噎死了。他是好心,想充当电台知心小弟,或树洞,但显然瞿燕庭不需要。
他觉得瞿燕庭无论何种情绪,总是展露浅浅的一层,内心深处掩埋得很深很深。他没办法探知,也没有一份合理的资格。
6文吃瘪,气闷地把湿纸巾夺回来:“用完也不还我,我还要用呢。”
瞿燕庭虽未倾诉,但成功地将心事抛诸脑后,开始欺负人:“你用吧,多擦两张,不过现在擦玻尿酸也帅不回去。”
6文马上掏出手机,打开前置镜头,在破灯泡的死亡打光下看清楚。他的整张脸都哭肿了,眼睛更不必说,双眼皮撑得像两条刀削面那么宽。
“我操!”
6文惊得起立,“我现在比叶杉更难过!”
瞿燕庭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人的偶像包袱还挺重。6文麻溜儿走人,边走边说:“我要去敷面膜,先撤了。”
“至于么。”
瞿燕庭嘀咕道,“演员演好戏就行了。”
6文急刹车,停下来郑重声明:“我先是一个帅哥,然后才是一名演员。”
瞿燕庭难得语塞,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花瓶,每一个花瓶都竭力自证是合格的演员,他这位男主角大概有点毛病。
他不在乎地说:“帅有什么用。”
6文欠揍地冷哼一声,暗暗拆穿:“怎么没用啊,有的人就喜欢帅哥。一旦喜欢上,给戏拍,给资源。不知道多爽。”
瞿燕庭听懂弦外之音,问:“你遇见这样的人了?”
6文腹诽道,你装得真像。他回答:“遇见了,就在咱们剧组。”
瞿燕庭内心诧异,回神时6文已经跑远了,他留在葡萄藤下,胡乱地思忖,等下一场戏开拍才回去。
依旧在3o2的卧室。
陶美帆收工了,下一场是6文的独角戏。叶杉与叶母生冲突的这一晚,凌晨夜半,叶杉梦见了去世的父亲,从梦中惊醒。